的,可眼下却有一支箭正在收割一整片的麦田——米邱冲入吴军阵型之内后便从一支箭变成一柄镰刀,而且一柄只有刃没有柄的镰刀,他的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致命的危险,连吴军的刀枪也为之相形见绌。
他收割的是吴人的头颅,举手便可断头,投足即能开膛——头上雪白的发须可能是因为其上渐渐暗沉的血迹而现出丝丝缕缕的黑色,转眼之间,竟然变了满头的乌黑卷发,紧接着满脸的皱纹被抚平后一身的老态尽化云烟。
他竟然变回了三十余岁时的青壮之态。
“返、返老还童!”
“神仙!神仙!”
“乱说什么!那是妖怪!”
龙骧武卒也难免惊慌失措,只因生老病死天道轮回,谁又见过这种违逆天道的异类?
“胡说!此乃妖术邪法,不过损寿还阳罢了!老贼,纳命来!”一声娇叱之后是两条鞭影袭来——宁缃终于也按捺不住,赶来助拳。
段之泓和司徒靖千叮万嘱宁缃和褚竞雄留守北门,但褚竞雄眼看着此地战况胶着难免忧心忡忡,而她见米邱的人马已经被团团围困,一时心软便和褚竞雄一道赶来助阵——却不想一来便看到了段归被打得重伤吐血,堪堪废命。
国仇家恨,或许还有眼见心上人命悬一线的哀恸,令她变成了一匹嗜杀的雌狼。
双鞭连抖,清脆的噼啪声不绝于耳,本来应该触之便皮开肉绽的皮鞭打在米邱身上居然毫发无伤,甚至连个印痕都留不下——米邱转过身,侧耳倾听着鞭梢带起的阵阵呼啸,忽然双手一伸,宁缃便再难动分毫。
“郡主,别来无恙。”
“老贼!你杀我父母害我黎民,何必装腔作势!”宁缃使尽全力依旧难动分毫,可她自己却被米邱拉着缓缓前移,形势极其不妙。
“呵呵呵~杀你父母的并非老夫,而是你那舅父——若非你父王执意相逼,勒令他将河曼部尽调龙城交出兵权,又怎么会逼反了至亲的王后一族?!若是他稍加防备,你舅父又怎么可能仅以区区数千士卒就毒杀了你舍龙数万兵马?!你那父亲,好大喜功却力不胜任,一心想借吴人之力一统六部,却不知循序渐进各个击破之理......哼,一出手就逼反了原本最大的助力,还自以为是秉公忘私无愧天地!这样的蠢货,如何统领黎越!”米邱不仅外貌神态有所变化,似乎连心性也有了些许改变,之前的悠然淡定,竟不自觉地多了些张扬——只见他用力一扯,宁缃便当即像他手里的风筝一般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