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忡地关切。
“明白......王上,保重!”窦都只是抱拳深施一礼,抬起头时却是满脸的笑意,同样的坚决。
“河曼人,跟我走!”一声令下,人群之中那些黑纱覆面的河曼兵卒紧随其后,同样没有半分的犹疑。
河曼人虽非强兵却从来悍不畏死,即便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足五千,但气势却足以令万军动容。
窦都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只不过他希望能以一己之力为米邱,为黎越拼掉尽可能多的敌人。
“你们......什么人?黎越的刀,不砍弱者。”眼见对面来的是两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窦都难免有了几分鄙夷——想来啸月城里也是无人可用了,居然派了两个小白脸上阵。
“这位是吴国横山郡王,抚远大将军段之泓,此战的主帅——黎越人,现在下马受降,大将军或会网开一面。”司徒靖的模样甚为恭敬。
段之泓随即微笑道,“黎越之乱罪在米邱,尔等只是受其裹挟罪不至死,如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何必与他陪葬呢?”
“呸!”窦都闻言目嗔欲裂,一口带着血的吐沫飞出足有三尺远。
“黎越只有断头的好汉,哪有投降的懦夫?河曼人!你们降么?!”
“宁死不降!”
“宁死不降!”
“宁死不降!”
河曼人的体质在六部之中最为羸弱,河曼的人丁在六部中也最为单薄,可他们的意志在六部之中却最为刚强,诡谲毒辣的性情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悍勇,这也是其余五部对河曼总是心怀着深深恐惧的原因——这是一个敢以五千余人血洗龙城弑君政变的可怕部族,谁都猜不到当他们怀抱必死之志的时候,能给敌人带来多大的灾难。
“好!那就跟我冲上去,宰了他们!杀!”
杀字出口,山河变色,窦都一马当先驱策着胯下的沙驼直冲敌阵,满脸视死如归的笑意令段之泓和司徒靖都为之一怔,段之泓从未见过这样的气势,可司徒靖却早已见识过——平京城内,皇宫之中,御前演武时那个将段归逼入绝境的疯子,也是这种神情!
司徒靖一怔之后却旋即神色如常,随后竟开始欣赏起了身后火光冲天。
城南的火光渐现颓势,大概是因为风助火势,汹涌的烈焰不需太久便足以将那里的店铺民居都尽化焦土——若不是府衙四周尚有一片近百丈见方的空地,恐怕此刻城北也已经被熊熊的烈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