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集中优势兵力先拔了城外的大营,但你别忘了,他们若是朕这么做,必定要把自己的尾巴露给啸月城,结局还是首尾难顾......而且,想要不动声色的绕过啸月城偷袭西大营,除非他们的大军都会遁地;第三,如果他们兵分两路,那西大营的两万人马便有机会突围而出,先歼敌于啸月城下,再据险而守断其归路......总之,只要我们不主动出击,便立于不败之地!”片刻之前还满面春风的段之泓忽然间神色一冷,接着换上了一脸凝重蹙眉道,“除非,有人假公济私断我们的粮秣供应......”
“你是说,段怀璋?”百里视也立刻意识到了最大的敌人并非黎越,而是远在建康的国之储君。
“但愿陛下还能多撑些日子......让尊敬的太子殿下在我们平定黎越之前,不得不继续做他的贤明储君......”段之泓生平第一次担心起了那个曾经被他称作父亲的人,而原因竟然是因为只有他一息尚存,自己那个凉薄歹毒的哥哥才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背负祸国之名为代价,将自己置于死地。
自古天家无父子,当然更无兄弟。
“你们在商量什么,怎么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司徒靖最近很悠闲,上一次来府衙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这些日子他每日只是陪着褚竞雄城里城外地四处游玩,恨得那个不得不驻守西大营的琅琊王段归每次见到他都咯吱吱地咬牙切齿。
“司徒,你来的正好,刚才谢晨夕送来了陆昭明的密信,他投靠了黎越人,黎越即将大举进攻......”
“书信何在?”
“在这儿,你看~”段之泓将那张三寸见方的莎草纸递了过去,司徒靖一脸兴奋地接过看了半天,神色却黯淡了下来。
“可惜......这姓陆的真是机关算尽......”
“什么意思?”
“我本来想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只要能证明这通敌书信的来源是太子府的旧臣便可以反将太子一军,可惜这小子滴水不漏,署名只有一个陆字——哼哼,这算个六啊~”司徒靖随手将那书信放回了段之泓的案头,摇摇头走回堂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上去。
“凭着一封书信想要扳倒太子,恐怕也是过于草率了吧?”段之泓苦笑道。
“扳倒段怀璋固然是不可能,但若是将这封书信公之于众,他为了自证清白就不得不鼎力支持我们收复黎越,到时要粮有粮,要兵有兵——最不济也好过日日担心他背后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