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祭,让我杀了此人以绝后患!”窦都起身怒目相向,面前几案上的美酒佳肴也因为他的冲动而狼藉一片。
“窦都,不得放肆!先生赤诚一片没有半点作伪,不正是我们黎越人推崇的诚挚么?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先生可以诚挚相待已经不易,若真有那一天,也是我们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大司祭果然心胸非比常人,陆昭明敬佩——在下可以保证一点,只要段归不死,陆昭明便永远是黎越的朋友......在下这只手,还要借诸位之力向他讨回来!”
“快人快语,好气魄,不过我们也有一事相烦......”
“大司祭不必多言,陆某明白——啸月城的军情我必定知无不言!”陆昭明诚恳至极,先是对着窦都深鞠一躬似乎是在道歉,之后又对着米邱一躬到地全然是在感恩。
“那,就多谢陆先生——哦,还有吴国太子殿下和你啸月城里的朋友~”米邱心中暗笑,知无不言的意思,就是若一无所知的话便可以三缄其口。
陆昭明有些吃惊,猜到他会利用段怀璋这一点他毫不奇怪,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啸月城里还留有一个暗桩谢晨夕,没想到却被米邱一语点破——但少顷他随即释然,因为米邱的眼神告诉他,他也没有真凭实据,只是因为觉得眼前之人和自己一样,绝不会不留后手。
两人虽一者躬身于帐下,一者正襟于座上,但偏偏两人都觉得对方的目光灼灼,正在和自己对视。
“如今内患已除,该是我们并力北进的时候了——联军魁帅之位,自然非翡翠族长莫属,而中军渠帅由魏都司出任我想也是众望所归;窦都,你统领轻骑斥候侦察敌情兼押运辎重最为合适;至于老夫么,久疏战阵之人最好还是身居大帐陪在统帅身边做个军师为好——另外,老夫提议这位陆先生担任监军一职,和老夫一同留在中军出谋划策,各位以为如何?”
米邱一席话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这一番提议几乎就是把自己的羽翼拔光插到了翡翠的肩膀上,而他居然还主动要求滞留中军,这更加无异于把自己变成了人质,如此邪龙部那些忠心耿耿的兵将想要违背翡翠也不可能了,至于唯一的外族亲信窦都,更是被指派成了远离中军的斥候统领,等于彻底断了自己夺权的希望。
翡翠和魏兵面面相觑,如果按照米邱的提议,那么兵权将尽数归于他们手中,如此除了一心为公之外确实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