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黄天更是不以人尊不以物贱,可见族群殊途天道却同归,既然黄天以平等视万物,那只要他愿意尊奉黄天正道,是中原人黎越人又有什么区别呢?给他布下行天渡,走得过,就是黎越的朋友~”米邱微微一笑,随即转过身不再说话。
登天正途,是天道正宗中神使晋升为祭师的仪式,只有通过了才可以真正成为教团的核心,失败的结果只有一个,死。
米邱出帐,看向远处那烟尘滚滚的地方,好像他真的有天授的异能,可以看清二十里以外发生的一切。
窦都和陆昭明当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二人和随行的五十亲卫在城外等候着天谕,或者说,米邱的诏命。
城里的居民很快涌了过来,其中大多都是听说了有中原人要进入龙城而赶来阻止的勇士,他们气势汹汹,杀气腾腾,若不是邪龙的卫兵挡者,也许已经冲出来将陆昭明砍成了寸碎。
“滚回去!敢踏近一步就宰了你!”
“对!再敢靠近一步,砍碎了你做烤包子!”
“我就说河曼的毒蝎子靠不住,刚给他们点好脸,现在就和中原人搅在了一起,让他们一起滚!”
群情激奋,其中不乏因为个人私利而煽风点火的宵小,比如那些对河曼人指指点点的,大多都是邪龙部那些近乎于朝不保夕的巫医——周人的无神论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万里之外的瀚海,现而今愿意相信河曼药师的病人远多于依旧寄望于祈禳祝由者。
甚至米邱也不得不承认,河曼的医药之术是黄天授予黎越人的技艺,神术医魂,药术治身。
陆昭明却仿佛充耳不闻似的垂头站在窦都身后,应该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得清他的表情,但奇怪的是窦都总感觉身后这个人在笑,如同一个孩子用开水烫蚂蚁时露出的那种笑容,纯真又残酷。
“让开!都让开!大司祭说了,黄天降下意旨,中原人可以进龙城,但要先过行天渡!”
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因为只要是黎越人都知道行天渡意味着什么。
在三十丈长六尺宽的壕沟里点燃炭火、铺满沙砾再辅以滚烫粘稠的沥青,接受试炼者必须赤足从这一头笔直走向另一头,一步失足,便会深陷其中被活活烧成焦炭,而不管用什么方式走到尽头,有罪者无不可免,无罪者有求必应——虽然并不禁止使用轻功,但比火更灼热的沥青和沙砾会沾黏在脚下难以摆脱,意志不坚或者轻功稍逊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