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忽然间蹙眉若有所思。
“先生放心!卑职与其本就没什么交情,一定守口如瓶!”谢晨夕信誓旦旦,不过心里怎么想的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错!你不但要与他推心置腹,更要知无不言——当然,你该知道什么,最好先来问过我,明白么?”司徒靖说完转而又是一笑,一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一手背在身后逼视着谢晨夕说道。
“卑职明白!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过在下还有一事相求诸位,若是诸位大人不允,那在下万难从命!”谢晨夕忽然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变得分外严肃,说话间居然还屈膝叩首,对着段之泓行了一个大礼。
“哦~何事?”不止司徒靖,段之泓也有些惊讶——什么事可以让这个看起来贪得无厌又好像永远漫不经心的人如此郑重其事。
“在下不求富贵,也不要什么功名,只求座上诸公莫要逼在下犯险,更莫要在日后提及在下——我只求悠然山前半亩田虚度此生,而各位大人心怀宏图身系惊涛,在下实不愿泥足深陷......此事之后,在下不会再回建康,更不会留在这啸月城,不知诸位,可否放我一条生路?”谢晨夕深知自己已经身在局中断难抽身,只得退而求其次,指望事后可以全身而退——当然,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告诉他们自己只是不想树敌,利用他可以,但不要超过他的底线,否则一旦危急自身他随时都可能金蝉脱壳一走了之。
赌徒是世界上最懂揣摩人心的人,所以谢晨夕很清楚他的身份就是他的价值,也是谈判的条件。
“好!本将答应你,你唯一需要做的便是通风报信,至于平定黎越之后,去留自便!”段之泓不待思索便立即很大度地满口应允——区区一个谢晨夕在他眼里并不重要,他只是担心太子暗地里的那些手段会影响平定瀚海的大业,有个耳目总好过猜测对方会使出什么样的诡计。
“卑职也并非全无心肝之人......说实话,卑职这些日子若是想一走了之也并非不可能,留下,只因为我毕竟是吴人——那个陆昭明,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难保不会成为我吴国收复瀚海的大患......”提到陆昭明时,谢晨夕竟然也显出了有些紧张的神色,他起身时段之泓从他的眉宇间看到了明显的不安和疑虑。
“你倒是挺了解他?”司徒靖伸手示意他坐下,既然话已经说开,至少暂时他们算是朋友,但是他依旧还是要试探一下谢晨夕是不是真的与陆昭明仅只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