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谢晨夕,参见大将军!”未几,早已候命多时的谢晨夕上得堂来,一眼瞥到主宾席的邵夏棉当场就是一愣——司徒靖只遣人说要他听命行事,却不想眼前这个上宾居然是赖了他上百两赌账的“下面少二蛋”。
邵夏棉听到谢晨夕三个字当即又是一身冷汗,之后便在心里默默祈祷只是碰巧同名,可一见来人正是那个赢了自己近千两却不肯打百十两折扣的狠心贼,头上的冷汗立刻就冒了出来——几人虽然分属不同宫院,但深宫之中时日寂寞,身为太监者更加枯燥乏味,于是和那些侍卫偷偷赌几把就成了他们几乎唯一的乐趣。
谢晨夕是东宫最爱攒局的侍卫,而邵夏棉正好是那个最爱凑局的羊牯。
两人刹那间的目光相交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惶恐,谢晨夕立刻跪倒叩首,言行举止并无半分异样;而邵夏棉则呆愣愣看着堂下所跪之人,两只眼睛滴溜溜地乱转显然在思虑筹谋。
“怎么,邵公公认识他?”司徒靖一笑,指着谢晨夕和颜悦色道。
“啊......不不不,眼熟,却不记得哪里见过......”一句话问得邵夏棉险些身子一歪就要昏倒,还好他毕竟是在宫中见识过雷霆雨露的,转瞬之间便恢复如常,只是嘴里却依旧含糊不清。
“这倒也是,这批兵卒都是狐家和中行家在滁州的府兵,说不定他曾去过建康有幸与公公有过一面之缘也未可知~”司徒靖话中绵里藏针,太监无旨不得出宫,庶民私窥宫门便是死罪,他又到哪里去偶遇一个普通的兵卒?
“谢晨夕,酒宴之间无以为乐,听说你剑术精妙,不妨舞来助兴如何?”段之泓不容辩驳当即便将自己的赤劫剑扔了过去——那把弯折的赤金宝刀事后已被重铸,只不过他执意将刀改铸成了剑,并取名赤劫,以示不忘旧事。
“今日酒宴之中,任何人不得再论及朝堂军政,否则便以此剑行军法,斩!”段之泓起身对着谢晨夕厉声喝道,之后又笑吟吟地坐回了席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晨夕本能地一把接过飞来的赤劫,随即苍啷啷宝剑出鞘,之间金色锋刃中隐隐泛着血光,华贵之中略带萧杀。
“好剑!”谢晨夕凝视许久,脱口而出的一句带着几分恭维却并非全是奉承,抱拳拱手之后只见他长剑一抖,空中宛若开了一朵金红色的牡丹,随后剑势便如游龙过海长风破浪一般,一时急急真似霹雳,一时徐徐宛若林涛,转圜恰如小燕归巢,奔流不逊江河溃堤,柔比太阴吐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