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段归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直到宁缃转身离去,他仍是在原地怔怔地发愣,好像失魂落魄似的一动不动。
“......给你,出来得急没时间准备那么多药,不过这些化在水里给他们喝了,也该足以救一时之急了——这个,是我的生辰玉,不管现在领兵的是谁,看见这个如我亲临。”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宁缃无事一般从沙驼北上解下两只口袋,然后从胸口摸出一只羊脂般莹润的平安扣递了过去,片刻之后,倒是被一言惊醒的段归面露羞赧。
老板两只眼睛注视着风去的方向,满脸都是牵肠挂肚的忧虑。
“......那个,除了老板,祁玦祁环,还有你们几个,都跟我走,一人一匹沙驼,把这些都装好!”段归缓过神当即点了十五人随行。
巧合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埋锅造饭扎营建帐的手法实在太过于利落,陆昭明恰好也被点中加入了队列之中。
“我走了,记得等我回来......要是我一不小心食言了,你就回建康,找宣忱,就说我说的,便宜他了!”段归跨上雕鞍,回头去看时,却发现宁缃伸手往眼角抹了一下,于是他又把头扭了回来对着宁缃挥挥手,言语间惫赖无度。
“好!我在这儿等你!你不回来,我就自己杀回龙城,给你报仇!”宁缃知道他故意在逗自己,当即破涕为笑,言语间却无半点玩笑的轻率。
风越来越急,人影渐远,驼铃声息。
“你是老板的徒弟吧?别愣着,多挖几个水眼,接下来的日子,这都是你的活儿!”宁缃走到初次独立,明显有些慌张的小伙子身边,拍拍他的肩头,半是鼓励半是鞭策。
“是!郡主!”小伙子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自己是眼下这几十人中仅剩的向导——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坚定,因为他听懂了宁缃的言外之意,师父留下他,正是出于莫大的信任。
天空渐渐地暗沉,风势越来越急,掠过耳边时已是尖锐的呼啸,宁缃指挥着士卒们把固定桩又打深了些,她知道在疏松的沙地中一尺和三尺的区别其实并不大,但是这样却可以安定人心。
尤其是此刻有些慌张的伤兵。
“来了~来了~”再次醒来,也许是耳边的呜咽让他产生了错觉,或者是恐怖的梦境还在折磨着他,总之他不住地喃喃自语,并在毡子里缩成一团。
“什么来了?”宁缃走过他身边,看着他呆滞的眼神不免有些好奇——过去了这么久,恐惧丝毫不见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