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从他身边经过时停下来说了几句什么,那大汉一边点着头一边含混地回答着,说着说着还想伸手去搭巡夜士卒的肩膀,终于他惹恼了对方,被一脚踹到在地,挨了两刀柄之后像是睡着了一样在没有起来。
祁玦蹑足潜踪上前查探,发现这醉汉果然是已经沉沉入梦,于是他扯出百转情丝,正打算绕上对方的脖子却犹豫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直接伸手扣住了对方的咽喉,大汉被惊醒,却发现自己既不能呼吸更不能呼叫——祁玦直视着对方惊恐中掺杂着愤怒的双眼,继而拧过对方的脸,然后慢慢举起右手,一拳猛地挥下,中指指节分毫不差地击中对方太阳穴。
黑大汉浑身猛然一抖,随即挣扎的力道便彻底消失,血迹开始从他的眼耳口鼻之中渗出——祁玦这一击用了暗劲,外表也许毫发无伤,但颅脑内已经彻底被搅碎形如泥浆。
他倒不是害怕百转情丝那过于平滑的切口会暴露他的身份,只是他不愿让自己的成名利器沾染到一个异族醉鬼死前呕出的污秽。
回到城墙下,绳索还在,说明上面放哨的祁环没有被发现,于是他拽了拽下垂的绳子头,上面很快便回以相同的动静。
祁玦挽紧了绳子后拖拽之力随即传来,只一个翻身他便借力登城而上,如履平地。
啸月城外侧的城墙刀剑难伤又垂直耸立,仅凭一人绝难攀爬,但若是两人合力,那对于祁玦这样轻功卓绝者倒也并非难事。
片刻的功夫,祁玦已经上了城头,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皱起了眉头——祁环身边多了一具尸体,龙骧武卒。
“他巡查到这里,差点发现我,没办法我只能下手了......”祁环面露愧色,却掩饰不住眼神里的兴奋。
“......行了,正好,把他扔下去,就当成是黎越人干的。”
......
边民彪悍,黎越人更是眼里不揉沙子,于是天刚蒙蒙亮,一声尖叫就引发了双方对峙,黎越人各执刀枪抬着一具大汉的尸体要城里的吴人给个说法——在黎越人的传统中,杀死一个酩酊大醉的人和屠戮妇孺一样罪无可恕,而死者身上不见伤口,却面色乌青、双眼暴突、口鼻溢血,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中原人惯用的“妖术”所至。
守城的兵将则个个咬牙切齿地克制着自己,因为昨晚同样有一名士卒死于非命,虽然死状像是失足坠城,但龙骧武卒军纪严明训练有素,酗酒之事断无可能,失足更是无稽之谈,而传言中黎越人那些巫蛊之术,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