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饮下一口,再将其余洒于黄土。
“太子殿下!永寿千秋!”本是老弱残兵,此刻却因段怀璋一席壮行的话语而士气如虹。
“三军听令!开拔,兵发啸月城!”段之泓看着段怀璋,莫名地感到一丝寒意——因为他从段怀璋的眼中,看到的不是颓然和失落,而是胜利者的洋洋自得。
班声动,北风起,剑气冲,南斗平。
以此靖功当无不成,以此克敌定无不胜。
马佩金鞍人带铁甲,段怀璋一身戎装在正午的艳阳之下熠熠生辉,他今天刻意束甲前来,为的就是告知这些即将远行的将士,他,国之储君当朝太子,虽不能亲冒矢石与他们并肩浴血,却依旧心系边关与他们誓同生死。
老百姓从来都很容易满足,只要统治者表现出些许的同心戮力,他们便真的可以为之视性命如草芥。
而段怀璋一席民贵君轻的慷慨陈词,更足以令这些人笃定自己即便是马革裹尸,也会有一位贤明的太子为之黯然落泪。
所以他段怀璋才成了众多臣属拥戴的目标,更得以在立储之争中击败更受段耀宠爱的段宣忱——因为稍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和段宣忱一般坐着轿辇任人抬到这校场上来,或许是因为昨日又再通宵狂饮,所以直至现在段宣忱依然睡眼惺忪昏昏然似未醒转,一如马车里随着辎重军需一同启程的段归。
“恭喜太子,如今建康城中尽是您的天下了~”
“住口!国有天子,家有君父,天下二字岂是本宫所应觊觎!”段怀璋勒住缰绳,回过头逼视着身后的内侍,一身戎装的他此刻多了几分肃杀之气,更显得英明神武天威莫犯。
“是、是是,殿下,奴婢该死!”内侍惊恐不已,因为段怀璋极少发怒,而这一次他的眼神之中,凶光已如实质。
“殿下,如今建康城里只剩下一颗钉子,是否?”狐纯虽身为国舅,却颇懂得屈身守分,每每称臣而从不以长辈自居,此刻他有意落后段怀璋半个马身,有意无意地已经是在宣示君臣之分。
“舅父,你也糊涂了么?那颗钉子如今没了饿虎在旁护持,且一无兵权二无人脉,已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对本宫还有何威胁?”段怀璋催马前行,狐纯却勒缰驻足,原本险些并驾齐驱的两匹马再次拉开了距离。
“若他是当代花主......”狐纯似乎有些担心,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替段怀璋调查百花羞,可从上到下几乎所有的人都查了个遍,却对当代花主的身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