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生命最大的敬畏,便是尊重每一个死者的遗骸。”有的灵骨坛实在太低,以至于解少禽只能蹲下身子低着头去擦拭,可他擦拭得非常仔细,仿佛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玩。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显示你的悲悯之心?如果是,那我可以因为你的表现让你死得痛快一些。”沈稷冷笑,鹣鲽稍稍抽出寸许便是寒光乍泄。
“这些也不都是我山阴的百姓,兵祸一起,那些刀枪岂会识人索命?那场祸乱之中有不少都是不明所以的外地客商,只是因为与孙家有瓜葛便被当做逆党处死,更有甚者,如客居孙家的亲属,也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送了命......”解少禽语气越来越低沉,言辞中满怀感伤。
“可这些人都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和吕放的贪心不足才丢了性命,而且,你忘了我师父和......她......”念及惜红,沈稷只觉得鼻子微微发酸,除了悲恸,更多的是愧疚和悔恨。
“你如果还记得他们,为什么不过去看看?”解少禽伸手指了指自己背后的那面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沈稷很快找到了两个牌位,一个写着林,一个写着红——既不是名字,更不是姓氏。
“火化入殓的时候,佟林还是朝廷钦犯,若是写上名字便要挫骨扬灰——他是义士,不该有此下场......所以他和那位姑娘都只能如此。”说着,解少禽又从怀里摸出一块棉布扔给了沈稷。
“我记得你的面具,当时你和他们在一起,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谁,而且你面对我时四溢的杀气也证明我猜的没错,本来昨夜就想告诉你的,可惜我喝多了,哎~贪杯误事啊~”解少禽自嘲般地笑了笑,手下却依然不断地擦拭着,额角已经隐隐渗出了汗水。
“这里,一直都是你在打扫?”
“不过是我,还有老范——哦,就是昨晚那个来仪轩的老板范猗。”
“......多谢。”
“怎么?不想杀我了?”
“好好做你的官,记得你今日的性命,是这些百姓保下来的。”
“呵呵~沈校尉,你真的太不适合官场了,因为我若是你,绝不会跟来,这里上不临天下不接地,若有埋伏,三五人便可以取你性命;也不会就此轻易罢手,你怎知我不是在逢场作戏又或别有用心?”解少禽转过头,却发现沈稷正仔细的擦拭着两个灵骨坛全然不理会他的一席话——他几乎贴在了墙上,伸双手护着两个坛子,擦两下这个又擦两下另一个,肩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