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孙先生,有劳了......”沈稷倒是对他这副嘴脸颇为熟悉,当初在窝棚寨的时候,那孙二爷每每流连于红灯巷之时的龌龊,比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辛苦孙先生。”慕流云伸手让了座,然后一转眼就没了踪影——长孙惧看着沈稷时炽烈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在渴望着心仪的姑娘,那种从心底迸发,自双眸而出的火热令他几乎断定自己继续留在这儿会坏了一对璧人的好事。
所以慕流云一脸嫌恶地急欲抽身。
当然,他出门前没有忘记充满关切地回顾沈稷,眼神之中满是悲悯和惋惜。
“师傅,您这是?”
“没什么,只是无聊了,过来看看你而已。”慕流云一走,长孙惧便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好像他才是这间屋子里的主人,“哦,还有一件小事儿,师傅我昨晚给一个泄泻不止的小太监开方子的时候好像下错了一味大黄,估计这几天就要从太医院卷铺盖走人了,想来想去我也无处安身,干脆就跟你回弋阳吧~”
沈稷一时间有些呆滞,因为他的理由实在足够荒唐,即便是丝毫不懂药理的人都知道大黄是泻药,而长孙惧此时一脸的笑意更足以证明他根本就是刻意而为。
“看你的面色,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在休息个三四天就能上路了——老夫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吧~”长孙惧起身就往门外走去,忽然有转过头郑重地说道,“那把弓,你最好搁着,那不是你现在能驾驭的东西,擅用有害无益。”
然后他就像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一样一步三晃地蹒跚而去了。
“那个老不羞有没有对你......?”慕流云进来的时候一脸的隐晦诡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堂堂一州刺史刚才根本不曾离开,而是一直偷偷摸摸的瑟缩在门外的墙角里。
“......你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沈稷低着头,正用一块麂皮细细地擦着鹣鲽,刀刃上幽蓝的寒气笼罩着他脸上的鹰隼,闻听此言他似乎陡然摇身一变成了那只目光如炬的猛禽——仅仅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整间屋子奇寒彻骨,与一窗之隔的晴空万里格格不入。
“你一点都不好奇之后陛下说了些什么?”慕流云悄然坐下扯开了话题——周人对于这种调侃习以为常,可他并不知道沈稷幼年时曾经历过的那些不堪。
“与我何干?我只是听命行事的下属,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杀气散去,他依旧细细地擦拭着刀锋,再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