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驶来一架小舟,似乎是江上的渔民。
“厉爷,人说这江上盛产鲈鲟,却只能在夜间捕于江心水势湍急处,不如叫他过来问问,如何?”
“那就让小汤你破费了?”
“哎~不叫事不叫事——撑船的,叫他过来!”
“好嘞——打鱼的,过来说话,有你的买卖!”
渔船紧撑几篙顺水而来,片刻间就已经与画舫并舷。
“打鱼的,有鲈鲟么?”夜幕深沉加上醉眼朦胧,又有美人在怀,汤老三的目光哪有余力去照顾一个打鱼的。
“......今日没有鲈鲟,只不过,小人倒是有一对鹣鲽......”
“哦?这鱼的名字倒是稀奇,拿来看看!”饶是见多识广的厉开也没听过这名字,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好......”
“嚓~!”
“啊~~~!杀人啦!!”
厉掌柜的人头带着一脸的兴致勃勃滚落在地,血如涌泉直喷顶棚,船舱里死寂了片刻之后便是惊叫连连。
“你~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
沈稷头戴斗笠脸罩黑纱,只露出一双杀气四溢的眼睛,看得汤老三心惊肉跳。
但他到底是学过几天武艺的,神志虽慌乱身体已经本能地一跃而起,撞向了船舱之外的岚江。
水面近在眼前,只要入水便可绝境逢生逃得大难。
“噗通~”一声之后冰冷濡湿的江水便直灌口鼻,但水中却隐隐泛着驱之不散的血腥之气,刺骨的阴寒如同一条恶蛟拽着他不断下沉。
汤老三想要泅水而去,四肢却不听使唤——恍惚间,眼前似乎飘过一物,也在阴冷的江水之中沉沉没落。
看模样似曾相识,好像是他的身躯。
鹣鲽的轨迹一如天上残月,刀光绚烂之后,便是勾魂摄魄。
“我只杀此二人,与他人无涉,一个时辰后,你等即可上岸报官!”
在场诸人中恐怕只有撑船的船夫不明所以——仓里的两位姑娘虽做惊恐之状眼神却是淡定清明,显然也猜的七七八八。
只是此等恶贯满盈之人,欲杀之者又何止一个惜红?
次日天明,窝棚寨人人面露喜色。
“哎,听说了么?昨晚汤老三那个狗日的被人砍了!”
“怎么没听说——据说是被一个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