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所以才嘱咐他要多带些人手。”
“可他却买通了我吕家的内贼接连刺杀朝廷重臣,做下这欺君罔上之事!”
“丞相,究竟是谁买通了谁,不好就此轻率定论吧?”
“那淳于孚矫诏调兵又作何解释?”
“相爷这话是在指责本官?您也说了淳于孚是矫诏,调令又并非出自我大司马府——况且慕大人所呈物证中,确有一道诏命,其中龙阁鸾台印识宛然,这总不是下官可以伪造的吧?相爷莫非是怀疑......”
“老臣不敢......太后,老臣绝无此意,只是这伪诏之上既有陛下的御玺,又有太后的凤印,用的黄绢角轴也确是宫中之物,这......”
“这事简单,叫符宝郎上殿一问便知......臣请陛下宣召符宝郎上殿待询!”淳于彦用一种志在必得的目光看着吕放,意思好像是在说,今天你在劫难逃——矫诏传旨淳于孚的当然不是他,他没有那么蠢。
那么有能力这么做,同时在此事上可以得利的人自然只剩吕放。
“好好好,传符宝郎!”天子急促地挥着手,好像是打算赶走一只并不存在,却无比惹人讨厌的苍蝇,他满脸的漠不关心和烦躁不安令阶下一众文武都不由暗自摇头——煌煌庙堂,君无君威,臣无臣节。
当然,淳于彦和吕放不在此列。
“陛下有旨~传符宝郎觐见~~”
小太监奉旨而去,朝会的气氛立时更加凝重压抑,满朝文武垂首肃立,一模一样的举止之下却各怀心思——没有任何一个敢侧目他人,生怕一个眼神自己就会被牵扯进一桩塌天大祸。
天子仍然百无聊赖地瘫在龙椅上,疲乏不堪的他干脆双手抱胸眯着眼睛打起了盹——他当然有理由觉得压抑无趣,因为他只有区区十九岁,若在寻常人家正是飞鹰走狗的年纪,而生于皇室却要被迫坐在这鸦雀无声的大殿上,看着一班老朽装聋作哑。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飞一样跑出去的小太监又飞一样地跑了回来,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撞,他先是撞进了大殿的门槛,接着一头撞在了御阶之前——他如果敢于冒大不韪仰面视君的话,那么殿上之人都会看见一张惨白如死灰的脸。
“回~回回陛~陛陛陛~陛陛下,符~符符符宝郎他他他,他上吊了~!!”符宝郎,名义上隶属司礼监,却因负责收纳皇室重宝而隐隐超然于其外——甚至其居所都并非位于南苑,而是在乾元殿左侧的符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