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然,三人本来只是佯装淡然而已——逢场作戏本来是他们宫里讨生活的必修课。
意识到自己失口,陈驰立时觉得后背一凉,一时间倒也不觉得闷热了。
“等着吧,我估计也就这几天,有人应该快忍不住了。”丘禾恢复了那副无赖的模样,又开始逗他的蛐蛐。
“谁?除了咱们,还有别人在打他的主意?”陈驰有些紧张,心里的鬼让他惴惴不安得捏紧了拳头,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异状,只是他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吕家的人。
“你没有发现这一路上都有人跟着咱们么?”乌瀚思是最早发现异状的人,屋子里唯有他此刻挺身正坐如岳临渊——论修为,不仅三人中以他为尊,即便放眼宫中能与他比肩者也寥寥无几。
“是那个贩酒的小贩?”聂羽襄终于也开口了,其余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四人中他最不好武,而他居然也看出了端倪。
“他演的很像,言行举止都很到位,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那两只桶,一只少说也能装两石有余,如果像他那样几近满溢的话.....瀚思,你说说?”聂羽襄头都没抬,把问题丢给了乌瀚思——而他自己却仍旧斜靠着桌子,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捧着那本府志目不转睛,在他看来读书的目的不重要,过程和结果更重要。
“我?绝不可能像他一样健步如飞......”乌瀚思沉吟片刻之后回答。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人比你更难对付?!”陈驰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装作惊慌,可他完全没注意到丘禾眼里的一丝难以察觉的嘲笑。
“......我不知道,但如果仅是较力,我稍逊一筹。”对于武道,乌瀚思极为自信,这也是他多年来对于落选宫獒一直耿耿于怀的原因——可他此刻表情凝重,一张脸如弱水之渊阴沉难测。
“那如果是慕流云的探子呢?不行!我们还是尽早启程回去算了。”陈驰并不是个傻子,此时他有这种怀疑和担忧才是合理的。
“不可能,据我所知姓慕的在朝堂并无倚仗,所以这帮人没理由从京城一路跟来;一路跟着又不动手,显然目的不是你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在等我们鹬蚌相争,然后渔翁得利。”聂羽襄的推断与罗恒的安排竟然不谋而合,陈驰这时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丘禾的目的——主动被慕流云软禁起来,那么渔翁要有所收获就不得不从暗处现身。
“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吕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