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以察觉的孤独。
脚下快靴头上纶巾,一绺白发自前额垂到眉间,他实在太像一个来幽会有夫之妇的登徒子了。
一方翠嫩的纱巾从空中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罩在了慕流云的头顶。他取下纱巾凑近闻了闻,正是那张纸条上的香味,而这香味让他此刻笑得活像一个色中饿鬼。
颜老板定睛注视了半天才发现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竟然是目前城里最大的官,他马上一改刚才似睡非睡的怠惰模样三步并两步近前恭迎。
“大人,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小的可没听过大人您有妻房,今天来是?”颜崇满脸堆笑搓着一双手,活脱脱一个不务正业的市井泼皮——但仔细观察则会发现他那双手修剪得极为干净,看着有力的筋骨却找不出一点粗糙的老茧。
“哦,颜老板,没事,本官是来......随便看看。”慕流云依然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他对任何人都是如此,一个喜欢笑脸相迎的人,总是会让人生出亲近之感的——而说道来意之时,他似乎有心隐晦着似有还无的得意。
“哦,没相干没相干,以大人一表人才,早晚有用得上的地方,有道是闲了置忙了用,快请快请~”话不多说,颜崇掀帘把慕流云让进店铺——这次不用他说,客人就直奔二楼。
等着慕流云的当然就是田乾的如夫人汐瑗,一见慕流云上来她似是欣喜不已,但却还要强装矜持得起身见了一礼,料想中会去搀扶她的双手却并没有出现,汐瑗扭头俏面含嗔得看去,慕流云却径自坐在了窗旁的朱漆凳上,眼带笑意地从腰间摸出一把折扇,一边摇一边看着她。
“慕大人,干嘛这么看着我?”眉如远山之黛,眼若林间幽泉——胸前一抹桃红上嬉戏的水鸟,腰下嫩绿轻纱中的修长紧实,裙脚若隐若现的嫩白,还有微微翘起的红唇边些许的嗔怪,无一不让人浮想联翩。
“我在想,我该不该假装不知道姑娘是百花羞的人,该不该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他的笑容里多了一份轻佻,脸上显出了三分孟浪——可惜他的眼睛却折射出一颗古井不波的心,一个见惯风月的女子怎么会看不透这一点。
“大人何意,小女子怎么听不懂呢?”汐瑗缓步走到慕流云对面坐下,之前的轻浮妖艳都一扫而空,此刻的她即便是收起了那一身的媚态,在这一瞬间成就了另一种清丽出尘的典雅。
“天下间多有女子喜好花绣之道,可只有吴越女子有在胸口纹绣的习俗......只不过我却发现姑娘的这朵花是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