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队沿江袭扰吴人边防,其手下锋镝营来去倏忽而且行踪不定,反而令对方步步为营的漫长战线成了他嘴边的肥肉,随时想咬随时咬。
无奈之下吴人只得被迫后撤百余里,退回岚江以东固防。
这一举动无意之间倒成就了一片休兵罢战的缓冲区,边民甚至偶尔还会在江上以舟船互市——在慕流云的斡旋之下,双方的军队倒是都会非常默契的对此视而不见。
当然,这与双方心照不宣的情报互换也不无关系。
随着慕清平带领精挑细选的精锐前往荆溪口,慕流云则孤身去拜访计划中的另一个关键人物。
此人现而今居住在富户云集的城北,但却是地地道道的弋阳城南出身。
城南十余里外便是荆山绝壁,即无良田也无河港,因此居住的多是穷人。
城北既有码头,又有官道,经商的居多渐渐地也就成了富人区,而田家便是城北富人中的翘楚。
五十年前的田家不过是城南破落户,田老爷的爹本是个三餐无以为继的泼皮,在饿跑了媳妇之后,当爹的一狠心便把唯一的儿子带到刀子匠那里换了二两多的碎银——没过几天,就被乡亲们发现醉死在了东门外的芦苇荡里。
也许是泼皮的血脉使然,净身入宫后的他凭借能阿谀会办事还能唱个曲儿,最终成了先帝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
几十年的风雨飘摇,他从小田变成了田大人,悉心伺候的小主如今也成了母仪天下的太后。
几年前他致事归乡,却依然是官宦人家的气派,丝毫不在乎逾制,扬州各级官吏碍于太后,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烦请禀报田公,骁骑将军慕流云求见。”差役恭敬地递上名帖,不想门子拿眼皮翻了一下,冷哼一声,动也不动。
“大人到此,小的本应通报,奈何太后恩旨我家老爷见官大一级,还请这位......慕大人下轿恭候。”门子眼白外露,显然并不把区区的五品官放在眼里。差役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愣在原地,慕流云却已经掀开轿帘迈步走了下来,对着门子微微点头笑了笑。
“末将慕流云,拜见田公。”一句话如绽春雷,门子愣了,恍惚了一阵才风似的跑进去通传。
不多时就见田府的总管田同忙不迭得跑了出来,一见慕流云便是满脸堆笑拱手行礼,神态中倒是带着十分的歉意。
“新来的下人不懂事,大人快请,老爷恭候多时了。”说着伸手把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