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捧回了热茶,一人一杯。
书生终于第一次开口,说道:“我叫王温。”
刘了新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听着。
王温轻声说道:“我其实无所谓住在哪里,而且我这屋子也值不上这么多钱。”
刘了新眨着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被打蒙了还是打服了?
王温端起茶水漱口,吐掉嘴里掉落的一颗牙齿和混合血水,正襟危坐,缓缓说道:“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间屋子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最后财产,我只是想对以前的记忆有个最后的念想,我……”
他话还没说完,刘了新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又举起三根手指:“停停停,我再给你加三百,凑一千两!你那点啥子情怀阿,念想啊,卖上个三百两总够了吧?”
王温突然笑了:“其实第一次,镇上衙役奉命一百两来买的时候,我犹豫了半天,就打算拿着房契上衙门的。”
刘了新缓缓收敛脸上笑容,无喜无悲的盯着他。
王温接着说道:“后来,我走在去衙门的路上,见到了你们这些所谓的修炼者,强闯客栈、酒楼,当街驱赶本地住户,视一切律法纪度如无物,我当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就就回家了,后来轮番有人找上门来,价格越出越高,也有人开始威胁我,我没办法,干脆烧了房契。”
刘了新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以乡塾教书为生的书生。
王温微笑道:“我读过一本叫蓝色星球的古书,上面描写过一个东方之地,那里人口诸多,人民自由,安居乐业,处处有律法约束,无需担心飞来横祸,也许暗地里还是有很多如出一辙的腌脏事,可更多的是公道人心,朗朗乾坤。”
王温像是在喃喃自语:“你们自认为高高在上,以武乱禁,凡事都以力量为先,可为什么啊?我们这些凡俗,也是活生生的人啊,凭什么我们就一定要顺应你们的意愿。”
刘了新眼神已经变得极端阴沉,他一把探出手掌,狠狠的将眼前头颅重重摁在木桌之上,动静之大,吓了边上二人一跳。
刘了新怒喝道:“我最后问你一遍,卖不卖?”
青年的整张脸庞埋在桌上,其下溢出一滩鲜血,艰难的说出一个字:“不……”
刘了新五指发力,用手下脑袋硬生生嵌碎整张桌子,随后一脚踢翻眼前人,抬脚踩在他胸膛之上,左臂搁在膝盖上俯下身,漠然道:“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