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经常打他,没写字没背书都要挨打。早晨起来还要立在墙边练功。后来娘没了,再没人逼他干任何事情。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捏着他的脸跟他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没钱了就去账房支钱,怎么开心怎么来!”
他在街面上混,别人都笑嘻嘻叫他十七少,他也乐的答应。
有时候他也恨,但是不知道该恨谁,恨娘没了,还是恨这座王府。可离了王府他就什么都不是,不再是十七少,便什么都没了。
但是他要成亲了,江南椛家!
“椿儿,椿儿…”
“少爷就醒了。”椿儿进来。
“扶我起来,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信!”
“给谁写啊?”
“你别管,只管准备了来。”
十七少支愣在床边的小桌子旁,笔蘸了墨停在纸面上,转头问椿儿,“该怎么写…”
“哈哈哈,少爷要写信,怎么问我?”
“我的意思是说,写信开头怎么写,我从来没写过信…”
“少爷要给谁?”
“江南椛家大小姐,椛阡陌…”
“椛阡陌大小姐,见字如面…”椿儿一本正经。
“那你来,你来…”十七少把笔塞在椿儿手里。
“想必,你一定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情…”十七少说。
“万一她不知道呢?”
“那就写我是你未来的夫君,瑞王府的十七少爷。”
椿儿一笔一划写的艰难丑陋,但是十七少并不介意。
“我一时疏忽犯了错受家法,皮开肉绽卧床休养,无法踏出房门半步。若不是如此,我必定骑千里马下江南去见你。”
“哈哈哈,哈哈哈,少爷想新娘子太心急了,大小姐未免不觉得你轻浮。”
“轻浮?后面那句去掉,‘我本该在外闯荡,但不甚犯错受家法,卧床休养无法踏出房门半步。’
“你正待嫁中,心中未免忐忑忧虑,我写此信,一来排解卧床的寂寞,二来更为让你安心。江南和京城虽然相隔千里,但你我二人若长通书信,互相了解心意。就算…”
“就算相隔天涯也若比邻…”椿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椿儿一手捂嘴,“信写完了,要落款,‘十七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