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鸢也反而哧笑起来,煞有其事地摇头:“瞧瞧我,我怎么能怪你呢?太不识好歹了。”
“沅家恨不得将我除之后快,你布这么大个局,就是为了让我在他们面前‘死去’,这样我以后就安全了,你是为我好啊,我应该对你感激涕零才对。”
尉迟声音极沉:“沅家的势力超出你的想象,十年前你被绑架上那艘游轮,还有你上次的车祸,都跟他们脱不了干系,如果你不死,他们永远不会放过你,他们在暗处,我们根本防不住。”
“是啊,所以我谢谢你啊,一句谢谢不够是吗?”
鸢也倏地倾身靠近他,四目相对的极近距离。
她一字一字地说:“那我再恭喜尉总大获全胜,现在地皮是你的岛屿是你市场是你的姜氏是你的,还有沅家这个合作伙伴,你算无遗策,没人会是你的对手,够了吗?滚出去。”
她现在看到他的脸就控制不住火!
她最恨欺骗和算计,尉迟一而再再而三!
尉迟不语,只看她的脸色很差,病态的憔悴,黎雪说她睡了一整个下午,可精神看起来还是那么差,像被掏空了气血,但司徒明明说她只是皮外伤。
他想去摸一摸她的额头,还烧着吗?手指尚未碰到她的脸颊,鸢也便立即躲开,同时眸光骤冷。
他没有执意继续,收回手改去拉被子盖到她的小腹上,鸢也一动不动,只是在他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马上避开,将排斥表现得淋漓尽致。
做完了这些他方才起身,温声说:“不早了,睡吧。”
鸢也面无表情。
他转身往外走,手捂着腹部,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缓慢。
刚走到门口,黎屹就扶住他,顺带关上房门。
房间里终于又只剩下鸢也一个人,
她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虚空的一点。
少顷,她吐纳了几口呼吸,隐约间嗅到血腥味。
她不知道被捅一刀会伤多重,但一定不是马上能出院下床走动,他特意赶回来做什么?
就为了说一句“生锈的刀片会感染细菌”?
太会了这个男人,信手拈来的温情。
鸢也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到底是刚刚小产,身体还太虚,她又躺回了床上,兀自挣扎了大半个小时才真正进入睡眠。
……
巴塞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