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石释放着光芒,将大殿照亮如白昼。
裴同嗣跨过门槛,一身蓝袍犹如大风吹刮般鼓荡,他一步一步,顺着大殿,行至了天庆殿中。
“草民裴同嗣,拜见陛下。”
裴同嗣抱拳,作揖。
龙椅上,怀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满脸笑容。
“裴爱卿来了啊。”
怀帝亲自走下了龙椅,来到了裴同嗣的身边。
裴同嗣不卑不亢,看着怀帝。
从曾经的怀王,到如今的怀帝,的确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陛下……”
裴同嗣开口。
然而,他话语尚未说完,怀帝便摆了摆手:“朕知道你有何事。”
怀帝神秘一笑,拍了拍手,侧殿的一位小太监垂首后退,不一会儿,一阵镣铐碰撞的声音便响起。
裴同嗣望去,却见换了一身干净囚服的赵鞅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手上和脚上皆是着镣铐,行走起来,蹒跚踉跄。
赵鞅似是洗过澡,浑身血污被尽数洗去,但是,修为尽失所带来的后遗症,让他看上去格外的虚弱。
赵鞅在两位守卫的押送下而来,他的腰杆挺的笔直,眼眸中带着几分洒脱与慵懒。
仿佛此去哪怕是赴死,他也怡然无惧。
不过,来到天庆殿,倒是有些出乎赵鞅的意料,特别是看到了站在怀帝面前的裴同嗣。
而怀帝见到赵鞅,脸上笑容愈发的浓郁。
“裴爱卿,这便是朕给你的礼。”
“不过,刺帝之罪,难以饶恕,所以,朕已经准备了一个假的赵鞅,将于今晚于东街菜市口问斩。”
怀帝说道。
裴同嗣懂了,眼眸波动,瞬间懂了,他抱拳:“多谢陛下!草民……感激不尽!”
而赵鞅也愣了下。
怀帝笑了起来,几步走到了赵鞅面前,亲自替赵鞅解了手脚镣铐。
怀帝看着赵鞅,面容古怪:“朕……还怪怕你的。”
赵鞅苦笑一番:“陛下无需害怕,我已经废了,我散尽一身修为,就赌一场六合武道,如今,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
怀帝拍了拍赵鞅的肩膀:“可你终究是这数百年来,第一个刺杀成功大庆皇帝的狠人。”
赵鞅闻言,苦笑摇头。
若非迫不得已,他愿意刺杀皇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