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他把喝酒的勺子放回锅里,一抹嘴说道:“他训练影卫,手段残忍,甚至其中还有北凉牧民,这件事,可是引起了诸多部落的不满。”
“那也不能派他去送死吧!”扎木勒心性耿直,高声问道。
“哎,司徒安达和我亲如手足,我怎么会让他去送死!”孟和瞪了对方一眼,眸光如雄鹰般锋锐,突然放缓声音道:“是他自己要求去的。”
“什么?”
扎木勒吃了一惊。
刺杀大齐帝君,那是十死无生之事,司徒青怎么会突然想不开?
“就算有什么影卫,大不了解散了事,干嘛要派去送死?”扎木勒难过的皱紧了眉头。
他们这一代人的感情,都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
司徒青对北凉人而言,是个值得敬佩的战士。
“他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因而想在临死前,做一点他想做的事。”
“这唉,他还是放不下啊!照我说的,早些放下仇恨,在草原上取个媳妇,生些个大胖小子,也算是家庭和睦,有人养老送终,有啥不好!非要”
扎木勒絮絮叨叨的话,孟和已经听不进去了,只顾自己扒拉着炭火,忽地一阵寒风吹开厚重的门帘,带进来一丝凉意。
孟和起身走到帐门前,朝外看了一眼。
风雪从头顶吹过,由北而南,那里,有着他生死与共的安达。
只是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一面了。
“司徒安达”
这位北凉大王遥望南方,鹰眸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再次来到皇陵,已是名正言顺。
禁军守卫只是扫了一眼腰牌,就赶忙拱手放行。
六皇子,应山王,大理寺卿林潜,这个名字,如今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齐境内,都小有名望,无人再敢小觑。
纪乘风和洛娇一左一右跟在林潜身后。
换上了一身官服后,纪乘风也看上去有板有眼,很像那么一回事了。
他现在领的还只是一个捕头职位,位阶不高,作为大理寺卿,林潜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至于洛娇,贴身侍卫兼王府侍卫队长,可以说是林潜当前最贴身的人。
皇陵大门依旧敞开着,有工匠进出忙碌的身影,在林风玄驾崩前,最重要的这道门户,不会关闭。
林潜进入陵墓,来到母亲的墓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