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粮？”
村长回头，跟几位村民对视一眼，“殿下不是在说笑吧，从蝗灾伊始，我们村就没人收到过一粒的粮食啊。”
一言落地，气氛凝固了。
不光是林潜，就连王翀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这事，大条了。
河北路蝗灾横行，饿殍遍野，但却影响不到那些达官贵人。
真定府衙的高门大院，其奢华程度，就连京城一些王府都要相形见绌。
阳光明媚下，两位身穿大红官服的男子，正在府中厅堂里品茶。
“郑大人，好茶啊，若我猜得不错，这是顶级茶叶皇贡顾渚紫笋吧？”说话的人一脸憨肉，胖得跟个球一样，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脸人畜无害。
但真定知府郑谦却不敢小觑他，应和道：“方大人好眼力，不过是从路过的贡船上讨要了些许，大人要是有兴趣，下官差人去给大人送去？”
“呵呵，好说好说。”
方圆乐呵呵的笑着，身为一路布政使的他，执掌河北政务，正是郑谦的顶头上司，对方自然要讨好他了。
不过，今日来，他却不是为了郑谦这一点蝇头大的好处，而是来提个醒儿。
“京都送来飞鸽传书，近日会有钦差到真定府查赈灾银一事，郑大人你心里有数吧？”
青花瓷杯盖拨弄茶水，荡漾出层层波涛。
茶香也是四溢。
郑谦面色一凝，声音冷了几分：“可知是哪位大人？”
“六皇子，林潜。”
“怎么会是皇子？”
若是没有前面的名号，郑谦还真想不起，大齐还有这一号人来着。
“哼哼，你可别小看这位皇子。”方圆一口闷下茶水，舒爽得叹息出声，“文武德比，这位皇子殿下连败太子和四皇子，风头无二。他这是潜龙出渊，或许是要从我河北路开刀呢。”
夸赞的话，从方圆的胖嘴里说出来，却阴恻恻的叫人胆寒。
天高皇帝远，官官相护之下，两位大人，也根本就没把所谓的钦差放在眼里。
郑谦笑道：“方大人尽管放心，下官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账目上已做得天衣无缝，别说是个黄毛小子了，就算是户部那群人来了，也查不到半点毛病。”
“如此，甚好。”
两人以茶代酒，举杯同饮，言笑晏晏。
通往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