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队定位没错,手机确实在这里人早跑没影了。
步重华俊美的脸颊仿佛被冰封一般,半晌才呼了口气,抬头望向四周,低低吐出一个字“艹”
“我草你妈,”来人刘哥手下马仔,捂着满头满脸鲜血痛得直叫。年大兴惊魂未定连退数步,结结巴巴回骂“谁、谁叫你鬼头巴脑,该妈了个巴子”
马仔一听不干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要扑过来,正当这时后面有人狂叫“在那在那”两人同时回头,恰好只见不远处墙顶有人纵身一跃,是吴雩
吴雩疾步而至围墙尽头,纵身跃下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像一片羽毛般落地,瞬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当初违章搭建起来的平房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大片废墟砖石堆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另一拨人正扛着家伙从四面八方向他包抄。
而在他身后,那帮堵门的马仔已经追了上来
那姓刘的估计是仗着“三不管”地带人流混乱,鬼知道他到底带了多少马仔,简直是前后左右四面夹击。混乱中吴雩侧身避过迎面拍来的铁棍,被一块砖头狠狠击中手肘,碎砖和着鲜血四分五裂,小混混还没来得及补刀,被吴雩反身一匕重重捅进了小腹
“他、他有刀”“死人了死人了”
在无数起伏的咆哮声中,温热鲜血顺着匕首柄一泼而下,甚至飞溅到了吴雩的眼角,将视线骤然拉近,又急速拉远。
他听见那些尖锐叫骂声被拉成奇怪的声调,闹闹哄哄,又变成放肆的尖笑。尖笑声夹杂在连珠炮似的机关枪响里,点燃出烈火,升腾起浓烟,覆盖了村庄绿田,也盖住了村民恐惧的痛哭和哀叫。
“刘哥说别放这小子走”马仔在夜幕中惊慌失措叫喊。
“一个都别放走”缅甸人的卡车从燃烧的田埂上轰轰驰过,“东家”声嘶力竭怒骂“给老子搜搜出那个条子老子看看今天谁还敢帮他”
四五个马仔一哄而上,黑暗中看不清是谁一棍砸在吴雩额角,黏腻血液霎时蒙住了视线。
但他首先感觉到的不是痛,而是愤怒。
这其实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因为漫长、痛苦、孤立无援的岁月已经迫使他摒除了一切负面情绪,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以为自己除了机械的冷静隐忍之外,已经不会有其他感觉了。
但等一切危险过去,等任务大功告成,当所有人都沉浸在鲜花掌声和庆功贺喜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被遗忘在了过去的困兽,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