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蹲下身替他把脉,确实并无大恙,安慰道:“没事。”
那汉子显然也晓得眼前年轻道士的传奇事迹,感激道:“陈真人,谢了啊。”
陈青牛站起身,望向那个耀武扬威的英武少女,“不然咱们换个地方聊?”
少女笑眯眯道:“行啊。你要真有本事,床榻上都没问题。”
酒肆这边很多人倒抽一口冷气,这小娘们够厉害的啊,肯定出身西凉边境军镇的将种门户,要不然绝没这泼辣劲儿。
但是千万别觉得被这种女子瞧上眼,是什么幸运事。西凉身世最拔尖的那些将种女子,一个比一个杀伐果决,爱恨皆深,曾经有个凉州豪门女子,看上了一位游学至此的书生,一见钟情后,不惜为他一掷千金,购买宅院,搭建书楼,广购善本,可是某天发现他竟然金屋藏娇,偷偷为一位青楼清倌赎身,当天她就让仆役将两人捆绑,亲手鞭打虐杀了那对狗男女,最后把尸体沉入商湖喂了鱼。
陈青牛先结了账,发现结账付钱的时候,扈娘子对他悄悄摇了摇头,似乎是希望他不要冲动,别给那泼辣少女任何痛下杀手的机会。毕竟光天化日之下,有吴大脑袋的铁碑军镇,一般都守规矩。可要是在人不多的暗处,以吴震在西凉边军九镇的垫底交椅,没谁相信吴大脑袋会为一个死人仗义执言,去和其它军镇的大佬撕破脸皮。陈青牛笑着示意无妨,只是刚走出一步,就发现自己被扯住了袖口,陈青牛回头望去,有些哭笑不得,她攥着他的袖子,不肯让步。
少女眼尖瞥见这一幕,顿时捉奸在床一般气愤,阴阳怪气道:“呦,这铁碑军镇民风挺开放啊,一个俏寡妇,一个小道士,公然眉来眼去,怎么,你们俩晚上早就滚一张床单了?”
陈青牛轻声道:“放心,以后酒肆肯定少不了我这份生意。”
扈娘子瞪了一眼,但是也松开了手。
附近那些军镇酒客,倒是没有谁多想,一来扈娘子和王小夫子的事情,板上钉钉的,估计都快谈婚论嫁了。二来这位年轻真人在酒肆是常客,一向正人君子,口碑不错,真正是来此喝酒,而不是欣赏美色来的。
陈青牛领着少女和她的丫鬟扈从,走向一条僻静宽敞的巷弄,临近回头巷。
陈青牛停下脚步,直截了当问道:“说吧。”
少女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笑意玩味,“我与泉卿那春心萌动的小妮子呢,自小就是闺中好友,但是……”
她卖了一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