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膝上:“不说实话不许走,我可提醒你,乌梅要进来了。”
姜朝露脸红,伏在他耳边道:“我想让自己习惯这样的日子。你以后是要当将军的,我每天送你出门,迎你回家,你若去打仗,数月不归,不是经常的事儿?”
魏凉唇角上翘:“嗯,是得习惯,以后你夫君念着家里有个你,战场上断了腿都得爬回来。”
“呸,说甚不吉利的!”姜朝露去捂他的嘴,又憋不住乐。
魏凉趁机在她手上一啄,两人腻成一团。
当然,本来要进来的乌梅,干脆去邻村晒太阳了。
这样的日子,好到近乎不真实。
姜朝露自己都迷糊了,好像他们在一块儿很久了,她送他出门,她迎他回家。
桌上有热的饭菜,帐里有温暖的被窝,怀里有心爱的人。
秋雨绵绵,山里起了白蒙蒙的冷雾。
他们两人什么也不做,就懒在被窝里,他看一本《杨家府演义》,她看一本《昭阳趣史》,看着看着,挨一堆困过去。
或者把园子里的落叶扫在一块,笼成小山,纷纷往落叶山里跳,哗啦啦被落叶埋了,两人能玩半天。
都说秋高气爽,适合狝猎。
他会带了她去打猎,昭儿在天上飞,时不时叼回只兔子,他负责猎几只小鹿,她负责采几束花,跟着拍手捧场。
当然秋天枇杷膏最美。
她洒了枇杷膏在柴扉上,看蚂蚁一圈圈爬,和他能看上一整天。
就是这种平常到无聊的日子,两人都觉得欢喜,什么也不做,就觉得时间过得快。
秋天最盛的花,还是桂花。
她摘了桂花来铺在榻上,和他滚来滚去,打架来打架去,汗和花香黏了一身。
还有桂花来酿酒,晚上秋月如霜,两人两张竹摇椅,喝醉了被阿保一前一后拖回去。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不用道当时,就已是寻常。
秋尽,冬来。
她给他制了冬衣,用的是山里猎的狐皮,她不善女红,他穿上跟熊瞎子似的,还是大摇大摆的穿到军营里去,被将士笑话。
下雪的第一天,他和她坐在檐下看雪,面前烧了红泥火炉,温了酒,旁边翻开的《醒世姻缘传》,都是市面上正下饭的本子。
“好雪啊。”
她从唇角鼻尖呼出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