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得好。
姜朝露抿嘴一笑:“那妾就不客气了,谁剪得好的,老规矩,第一个捞肉片!”
五人面面相觑,突然都哽咽起来。
姜朝露莫名其妙:“怎么哭了?”
“夫人,您真的,好起来了,不,或者说,是您愿意好起来了。”话多的朱莺被推出来做代表。
五人拼命点头,他们对坐的姜朝露,虽然还是小脸儿苍白,但眼睛里已经有了神气儿。
本就是心里的毛病,最好的药,是自己放自己一条活路。
姜朝露愣了愣,她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离开伤心地,不见伤心人,民间的俗语确实有些道理。
她看向窗外的雪,崤山的年是安静的,没有炮仗也没有万家灯火,但青山白雪人若一粟,确实生死都能教轻看了。
“他们放过了我,我还能不放过自己?”
良久,姜朝露轻轻一句,举起了酒盅。
“新岁安康!”五人抹着泪笑,也举起了酒盅。
“怎么能漏了我们?加两副碗筷,加两壶酒!呼,好冷!”风雪声中柴扉开,两个狐裘团子滚进来。
是程鱼和钱蹊。
“大过年的来山里,程家能放你?”姜朝露惊喜,忙让加蘸碟,要芝麻酱。
“偷溜出来,就一会儿,既然是大过年的,好歹跟你们喝一盅。”程鱼得意的笑,不忘拉拢脸色有些阴的钱蹊,“先生放心啦,你的臣子都被我放倒了,最好的蒙汗药……”
话没完,钱蹊就提溜了程鱼后颈窝,让她乖乖坐好,不然肉片要捞完了。
八个酒盅凑成圈,团团圆圆,一百四十一年的岁,瑞雪兆丰年。
姜朝露醉倒前最后一个念头,只剩了四个字——
都过去了。
好的坏的,过去,就是了了。
诸侯历一百四十二年,正月。
奴仆五人开始轮值,五天一换,第一个就是大力。
理由很简单:力气大,新宅子做洒扫添东西,好干活。
姜朝露拥着翠氅,坐在小红炉边,看大力在雪地里布机关,说是抓野兔,深山里的野兔都傻。
“深山里的怎么会傻,跑得贼快。”姜朝露笑,备好了热汤。
“夫人您不知道,深山里的没见过猎户,更别说机关了,不就是傻了?”大力满头大汗的答。
果不其然,大力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