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声嘶拉,来自她的下裙,寒风透了进来。
这是前殿,还是白天,活生生的鸳鸯戏水图。
来不及避退的宫人红着脸,慌忙转身。
“姬照,你疯了!”赢玉羞愤,口不择言的骂。
然而姬照一声不吭,用力将她翻过去。
如同槌子将门钉凿入两扇铜门。
赢玉痛得惨叫出来。
诸侯历一百三十九年,年三十。
木兰院。
姜朝露养伤,几乎下不了地,新年热闹就剩了剪窗花。
墙外鞭炮声砰砰,红纸炸进来,落花似的。
空气很好闻,是各种年夜饭的香气,木兰院也备了锅子,热气腾腾的在灶上煮。
“妾的蘸碟放辣子!”姜朝露不忘朝庖厨喊。
“您瞧好咯!”远远的,大力笑回。
朱莺他们端了竹箕和红纸进来,围坐榻上,拉姜朝露剪窗花。
“阿保会写字,写副对子挂门上!”朱莺唤干站在一旁的阿保。
“奴要护卫夫人周全,才不会跟尔等闲事!”阿保扭头。
奉娘翻出花模子,笑:“老身瞧瞧,今年写对子剪窗花,并在一块儿,夫人选出最好的,奖励吃锅子时,第一个捞肉片!”
姜朝露好笑:“好,就奖第一个捞,捞完都没意见!”
朱莺和乌梅立马操剪刀。
奉娘也撸起袖子,埋头画花。
庖厨里的大力正往这边冲。
阿保终于凑过来,对姜朝露道:“夫人笑了,真好。”
姜朝露看着窗外的雪,这世间那么冷,却还是有人,有地方,是暖的。
“那天多谢你了,还有多谢大家。”姜朝露吁出压在心口的闷气。
“不,是要多谢夫人,愿意信任奴等,倚赖奴等。”五人齐刷刷回,红了眼眶。
姜朝露挑了一张竹箕里的窗花,剪的福字,亲手贴到窗上,又想了想,再贴了一张,就并排挨着。
“新岁安康……新岁安康。”
她重复,不知是对何人诉。
然后五人仿佛得了号令,七手八脚的拥上来,将自己的成果往窗扇上贴,对子窗花红的花的,挤成一团。
“夫人您看奴的,是不是最好?夫人别看她的,奴的手艺最漂亮,您可得公正!夫人瞧这边,第一个捞肉片的必须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