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听过。
见少年犹豫,姜攸松了口气:“男儿膝下有黄金,小将军三思,还是快快让路……”
“我不愿枉害尔等性命,仗刀伤民,与罪同。如果这是你唯一的条件,好。”魏凉忽的打断姜攸,手臂扬起,将长刀插入身侧砖地。
然后袍衫一撩,他跪下了。
腰杆笔直,瞳仁雪亮,他把自己跪成了月光下的刀,无锋却利的刀。
姜攸僵住。
能让这少年跪的人,王城中屈指可数,他却为了一个女子,向为奴的车夫跪下了。
弯下膝盖,折断骨,抛弃了长刀,也要来带她走。
这样的魏凉,让姜攸陌生,更让他害怕。
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意,世间任何规则或者道理,都不许忤逆。
“你和她,冤孽啊,以后要出大岔子的……”姜攸长叹一声,瞬间萎靡下来。
在亲手送走女儿那年,他就堕往了地狱。
却没想到年轻一辈,会注定比他,堕往更深的地狱。
城门之上,白惨惨的月光里,姬照默默注视。
四周跪的宫人大气不敢喘。
这位燕国的太子,长身玉立,身上竟是一袭睡袍。
睡袍松垮垮的系着,露出半膛胸襟,遍布胭脂和酒印,往下亦是赤着脚,有血迹。
他就看着月光下那辆马车,和马车前的少年,沉默。
宫人胆战心惊。
太子也不知发哪门子癫,本来在王宫左拥右抱,歌舞笙箫,准备是通宵的欢宴。
却听得梆子敲,到某个时辰,他突然像着魇的人被惊醒了般,猛地跳起来就往宫外跑。
脚来不及穿鞋,衣衫来不及系好,就疯子般的在夜色里狂奔,往城门处来。
然后到了又一声不吭,只听见汗和血,滴答淌。
他立了很久,看了很久,直到少年起身,马车掉头往回走。
有心腹匆匆而来,附耳:“太子,姜相来话,说是他姜家违约在先,姜氏,不送了,拥立太子,依然有效。”
“……你再说一遍?”姬照惘惘的回过头来,瞳孔放大。
“拥立太子,依然有效。”心腹捡了句重要的。
“不,前半句。”姬照打断。
“……姜氏,不送了?”心腹不解,但还是回了。
姬照忽然捂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