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瞧,似乎是木雕的动物,拇指大小,刀功粗糙。
狗?
“我以前在卫国的时候,那些卫公子将我的脑袋踩在泥里,骂我是燕国来的小狗。后来先生管栎给我雕了个小木狗,说世人眼拙,总有人将狼认成狗的。”姬照的脸湮在黑暗中,看不清他是何表情。
姜朝露想了想:“是听说先生管栎,当年是王城权贵家的食客,后来随你一同去卫。管,他是君上母亲的族人,那他后来呢,没随君上回来?”
姬照凝滞了片刻,轻道:“……他永远留在卫国了。”
姜朝露一激灵,听出话中深意,忙把小木狗还给姬照,谢罪:“君上饶过,既是亡亲之物,意义非常,妾不敢收!”
“既然送了出去,岂有收回的理。”姬照笑笑,把小木狗塞回去。
眼前的男子虽是笑着,姜朝露却觉得喘不过气。
因为太过平静,所以如见深渊。
姜朝露不说话了,看手里的小木狗,原来还真是小木狼。
尾巴向下,她果然也眼拙了。
姬照半正经半戏谑道:“姜儿是看不上这些小东西咯,听说卫质子给你送了礼,几大箱呢。”
姜朝露一吓:“君上言重了!送给家伎的,哪会有好的,不过是卫产之物!妾母亲只是普通的卫人,和王室半点无关!”
“礼在哪儿呢,我瞧瞧,要说卫产之物,我可是行家。”姬照打趣。
姜朝露连忙起身,把箱箧翻了出来,打开来给姬照看,是没有什么真正金贵的,横竖托个名,别沾了一身腥就万幸了。
姬照若有所思,踱步到窗下,看着窗外一轮冷月出神。
姜朝露走过去:“君上又想起管栎先生了?”
“先生是在一个冬天走的,也是像今时这般,快过年了,卫宫炮竹声声。先生说,他来不及送我年礼了,让我以后别学他,但凡身边之人,大过年的,都得送份心意。”姬照扯扯嘴角,“你瞧,都最后了,他还在说不着边的话。”
姜朝露再次把小木狗,或者说小木狼,还给姬照。
“君上好好做了,先生会开心的。但不该送给妾,妾是魏家家伎,算不得君上身边之人。”说后半句时,姜朝露低下了头去。
姬照没有接,顺势拉过女子,俯身看她:“我的姜儿,如何不算呢?家伎的事,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会用王城里最好的轩车来接你。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