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木兰之坠露兮。”
她把自己长女的名字给了她。
然后,这名十一女活下来了,再然后,姜朝露成了姜儿。
十年一瞬间,都如梦。
“回绿水巷的马车在门口停着了。家里今年采买的锦缎,式样最新的玉玩,还有十囊金饼,都放在车上了。”姬华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去,“……昨晚我亲手做了枣糕,核都去得干净,也给你放上了。”
姜儿深深三拜,转身离去。
她忽然想到,朝露,原是易散之物。
是啊,她姜朝露,在这人世一霎光华,盛放了,就熄灭了。
初秋,枇杷花雪白。
姜朝露回了绿水巷,门庭冷落。
她的嗓子和足尖都毁了,唱歌不如从前,跳舞不如从前,全靠姬华给她的钱财度日,虽不至于拮据,但笙箫繁急的热闹都和她无关。
柳望子成了头部伶。她的东阁纸醉金迷,经常闹到夜半都还是欢笑如昼。
姜朝露开始学吹埙,闲的。
偏僻的西阁人迹罕至,埙音也不会有人来在意,姜朝露最初吹得磕磕绊绊,后来也能连成曲子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是曾经他吹给她听的。
从初秋到深秋,姜朝露看着中庭的枇杷花打朵,枇杷花绽放,再到枇杷花荼蘼,晚秋的斜阳将她身影拉得老长。
以至于某人出现在门口时,姜朝露揉了揉眼睛,怕是晒花了眼。
“魏凉?”姜朝露脱口而出。
刹那间,她心里被挤得满满当的,喘不过气来。
可只是转瞬,她垂下眼帘,起身行礼:“妾,见过贵人。”
魏凉没有进来。就站在院子门口,负手而立:“姜夕英连着月余都发癫,吵着要什么人,姜家不得已请我来管束他。我才从大任潭赶回京,如今刚从姜宅出来。”
姜朝露一愣,姜夕英的癫因她而起,魏凉刚从姜宅来,那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又有多少。
姜朝露不敢往下想了。
“好事多磨,夕英少爷也是大福气在后头罢。”她顾左言他的回了句。
魏凉扯扯嘴角,夕阳下他眸光明灭,噙着说不清的暗流。
他不再问,也不走。
姜朝露的脸发白起来,好像那日差点命丧姜家奴仆棒下,也不及此刻,她整个人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