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同样嘶哑到极致。
姜儿挣扎着张口,用很难听的嗓子向他道:“魏凉……你再好好看看我,好好看看我……”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魏凉。
我,没有用妾,她用的是寻常人家的我。
魏凉喉结动了动,点头:“我记下了。”
姜儿释然的一笑,了无牵挂,她再拜,是辞礼,无声的送客。
魏凉起身走,临到门口,又顿住,低低问:“你可有小字?”
姜儿摇摇头。她应该有,只是记不得了。
“那我给你取一个如何?”魏凉道。
姜儿抬眸示问。
魏凉的指尖摩挲着身侧的刀柄,上刻两个鎏银小篆,魏凉,是他的名字。
“葳,敷蘂葳蕤,落英飘颻(注2),葳蕤之葳。就叫阿葳如何?”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魏凉的眸底有异样的期待。
姜儿只觉得是好字,遂应下,并未多想。
目送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尽头,姜儿还是凭栏站着,久久不愿回头。
“你可会唱《诗·株林》(注3)?”
这是魏凉来之前的前晚,魏家另一名来客指名她时,点的曲目。
她脸一僵。
“怎么,伶还会拒绝贵人?”那人讥讽,将银五铢扔到地上。
她贝齿咬得下唇发白,硬着头皮将小曲唱完,唱到最后都是身子发抖,目里蓄了泪。
那人离去时,只解释了一句:“他还很年轻,错不得。”
后来还是嬷嬷凑到她身边,拽了她下拜:“恭送魏沧大将军!”
她脑海里轰一声,如坠冰窖。
他前途无量,而她,不过是他的一霎光华,盛放了,就熄灭了。
“妾……懂得。”
她向魏沧拜倒,头深深的碰到冰冷的地砖上。
燕王宫,铜雀。
安夷君姬烈倚在榻上,看姬照为自己煎药,挑眉:“这里没有外人,惺惺作态的就不必了。”
“侍奉兄长,是弟弟应该的。”姬照尽心尽力的提炉滤药,一脸真诚。
姬烈冷笑:“我的好弟弟,你以为燕国把你要回来,是让你备位太子的么?”
“兄长哪里的话,能回归故国,照已是感念不尽。”姬照笑笑。
姬烈不为所动,又道:“别以为我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