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送的谭秀才,“相公,那件事你怎么想的?”
安静吃粥的青桃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疑惑。
邵氏看她眼,又看向谭秀才,长吁短叹道,“刚刚青桃还问我家里是不是没钱了,我这做娘的没脸说,女儿从小养在乡下,跟咱不亲厚,好不容易接到身边养着,奈何手头拮据,没法给她好的生活,连置办件像样的衣衫都做不到眼看二郎年后就十七,该相看姑娘准备聘礼了,咱家哎”
青桃眨了眨眼,心想别怪她读书少,家里不至于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吧?犹记得两口子要接她来住的消息在村里传开,好多人羡慕她来着,说等她进了城就是城里小姐,将来说亲找个门当户对的少爷嫁了吃穿不愁。
听邵氏这口气,她对自家情况似乎有所误解,她扒了两口饭,目不转睛等着亲爹发话。
谭秀才先是沉默,随即搁下筷子,眉头紧锁道,“短学束脩虽多,可哪儿比得上长学先生风光。”
教书十多年,虽然还没教出个秀才学生,但谭秀才觉得离那不远了,等他学生考中秀才,他就是秀才的先生,名声响亮不说,提起他人们也会更恭敬,短学先生教出来的学生,顶多做个掌柜,哪儿能与秀才相提并论,重要的是,留在长学还有其他原因,他没法往外说。
邵氏苦口婆心的劝,“风光有什么用,咱家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生计才是大事,你想想,等你在短学挣了钱再回长学不就是了?”
“我再好好想想。”
饭桌上的人陷入了沉思,青桃不是话多的人,吃饱后就下桌回了屋,等邵氏收碗时,她提着油灯出来,给邵氏照明。
习惯摸黑洗碗,屋里亮堂后邵氏反而不习惯,几下刷了碗和锅,往锅里添上两瓜瓢水,待会倒出来洗脚用。
青桃想告诉邵氏,灶眼里的灰温不热锅里的水,无论什么时候水都是冷的,转而想想她们似乎习惯洗冷水了,青桃没有多提,说起另外一件事来。
“再过几天我就拿到工钱了,家里缺什么娘与我说说,我回来顺便买回来。”青桃养在邱婆子膝下,和邵氏夫妻感情不算深,但她知道夫妻两不是那种重男轻女不管女儿死活的人,两人每次回村都会给她捎礼物,吃穿用度从没短过她的,以致于她想象不到他们在镇上过的是这种生活,等有了工钱,她希望能缓解家里困境。
邵氏把碗叠好放入碗筷,手在锅盖上摸着,似乎在等温度升起来,小声道,“你那点工钱能有多少,自己留着用吧,你来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