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富丽眉眼低敛,从鼻腔中吐出一道似有似无的轻哼。
郭小洲走出了谢富丽的办公室,背心隐隐冒出一层细汗。要知道,谢富丽的办公室可是开了空调的,而且度数不高,能让他出汗,证明他的心情和室外的温度一样,十分的紧张而澎湃!
关于他挂职的事情,十分突然,并且毫无预兆,他虽然没想出个道道来,但目前也只能如此,走一步看一步。
回到台里,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台长黄家劲特地找他谈了次话,以示嘉奖。当天晚上,电视台新闻部的一干同事给他举办了一个送行宴,酒兴正浓时,他的电话连续响了起来。
先是陈志和给了他打来电话。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果然,等他走出餐厅接通电话时,便传来陈志和有些疑惑的声音,“听说你要去挂职?周康市太和棉纺厂?咋回事?”
“消息够灵的,怎么,觉得意外?”
“太意外了,你能去挂职是好事,可为什么要去企业?哪怕去下面的乡镇也好啊,那家棉纺厂的事情我有所耳闻,简直是官员的坟地,谁沾谁死,五年换了六任厂长,四个厂长都被判刑,现任厂长好像也出了问题”
郭小洲心里暗惊,“消息确凿?”
“我没有具体去了解,但无风不起浪你千万别去,否则就陷入乱泥坑了。”
郭小洲静了半晌,轻挑了挑眉头道:“你觉得我有选择余地和权利?”
陈志和微微叹息,忽然说:“你可以去找程力帆教授,他肯替你出头的话,哪怕省委书记也要给程老三分面子”
“为这种事情找程教授出头,未免太浪费资源了吧。再说,我当年没有听程老的话,心中充满了愧疚,现在怎么有脸去求他”
“嘿嗨你的脸皮子还薄?”
郭小洲很严肃的说:“看对什么人。在程老面前,我永远是一纯净的孩子。”
陈志和从他声音里听出了点别的东西,顿时换了话题,“有时间吗,面谈。”
郭小洲毫不犹豫道:“没有时间。”
陈志和急了,“我可要奉劝你,千万别去太和棉纺厂”
郭小洲晒道:“我一挂职的,一不管人二不管钱管物,再烂的泥潭又如何?”
“你那性格,遇到点事还能置身事外,我了解你,所以才劝”
“好了,我还有事,先挂”
不顾陈志和的抗议,他“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