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从轿内扶出一个老妇人,端庄温和,头发花白,她痴痴的看着嬴黎,着急的迈着步子过来,步履蹒跚。
到了跟前,紧紧抓住她的衣裳喜极而泣,似乎这样还不够,她又抱住嬴黎,十分用力,似乎想趁此确定这不是自己老眼昏花。
十五年过去了,当年的嬴氏老头儿老太太们大多去世了,尚在人世的只有两三位,还都有些头脑不清楚了。
老夫人便是先前的丞相夫人,算是里面最为年轻的一个了,精神也好。
时隔多年重逢,她有太多的关心想要表达,燕靖予下朝后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她才稍稍住嘴。
一番怀念,燕靖予说出自己的目的:“请夫人入宫重逢是一回事儿,另一回事儿便是阿鲤如今的身份了。”
“自然还是嬴氏的姑姑。”老夫人紧紧拽着嬴黎的手。
燕靖予想了想:“一直说姑姑也不妥当,万一有心人去查就麻烦了,依我看,便说他是嬴淮的族妹吧。”
“这如何使得?”老夫人不敢。
嬴黎赶紧摇摇头:“我无所谓,而且您和老头儿待我真心好,别说是称一声伯父伯母了,就是称一声爹娘也使得。”
老夫人愣了愣,眼泪又落下来了。
趁她落泪的功夫,燕靖予将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我与阿鲤分开太久,我想娶她,明媒正娶,以我原配正妻的身份与我平起平坐,还望夫人成全。”
他将手中的庚帖奉上。
这是数年前,雍王离世之前准备下来的东西。
儿女成婚,总要有父母庚帖问询,虽然他那时心死如灰,雍王还是给他备下了。
沈毕与沈夫人相继去世,他连个正经长辈也没有了。
“这...”老夫人结果庚帖,双手微颤,脸上挂满泪水:“我自然是允的。”
他松了口气,恭敬施礼:“如此,我感激不尽。”
“皇上多礼了。”老夫人受了他的礼,拉着嬴黎满是疼惜:“等下就跟我回家,啊。”
结果,某人骤然变脸:“我还有很多话不曾与阿鲤说呢,夫人放心,过些日子,我送她回家。”
老夫人:“......”
他说的过几日,就是过了大半个月都没踪影。
大婚的事已经开始安排了,他在早朝上一提,大臣们就全员通过了,知道是嬴氏女后,惊讶了一下,依旧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