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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3)

,檀雅就当作她只是说说而已,半分不往心里去,兴致勃勃地说道:“嫔妾幼时曾跟女先生学字,那先生也善绘画,一道教了嫔妾,只半年便说嫔妾若苦心钻研,日后画风可自成一派呢。”

三人想到那请柬上的笔触粗简的线条勾勒出的星月,皆沉默。

檀雅依旧笑容满面,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语气欢快地说:“三年前除夕守夜,嫔妾兄长背着阿玛额娘偷喝酒,还学大人花生米下酒,被嫔妾逮到,缠着兄长尝试,兄长拗不过嫔妾,便与嫔妾分了一杯酒,谁想到大嫔妾三岁的兄长一口酒醉到第二日午时,嫔妾却安然无恙。”

檀雅将酒壶分成两拨,其中两壶推向中间,护着剩下的,“我酒量好,这些全都是我的。”

“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苏庶妃从那两壶中取走一壶,又从檀雅那儿抢了一壶,借着夜色正好,说话也大胆起来,“我酒量也不差。”

宣妃和定贵人眼神相触,倒是没跟年轻人争抢,只默默饮酒。然从两人神色看来,心情皆不错。

檀雅又说了几件色赫图氏幼时的事儿,都是些调皮犯错的糗事儿,引得天井中一片欢声笑语,便将话题递到苏庶妃那儿,问起她幼时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苏庶妃笑容收敛,摩挲酒杯,片刻后淡淡道:“有趣的事儿并不记得多少,日日都在学东西,只记得挨打的时候……甚疼,不比色赫图答应日日欢喜。”

所学,不过是为了邀宠罢了。

苏庶妃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宣妃侧头看向西北边儿,眼神悠远,无悲无喜,“我自小生活在宫里,都快忘了草原的模样了。”

疼,也好过想不起来处,生涩的汉话是她仅剩的倔强。

定贵人失神,她其实也记不清兄长的模样了……

一时间,咸福宫中静悄悄的,一丝声音也无。

檀雅看着她们似有悲伤萦绕于身,没流眼泪却好像在哭,忽然有些憋闷,但很快便提醒自己不该沉溺其中,打断道:“其实我方才说了谎话,教我的女先生并未夸赞我,而是碍于被家中雇佣委婉地说我并无绘画天赋。”

“家中兄弟姐妹甚多,父母事忙,兄长与我也不甚亲近。”

三人全都看向檀雅,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檀雅笑,一口酒一句话:“那又如何呢?”

她说的就是色赫图氏的记忆,色赫图氏幼时并不如何快乐,更深刻的记忆多是不甚愉快的,反倒是美好的的记忆总是很容易随着时光流逝而被遗忘。

可檀雅非常清楚,无论是爱、痛恨,还是其他莫名的情绪,色赫图氏进宫后,都无比怀念它们。

所以色赫图氏的少女时期,檀雅读来,都无需刻意美化,就带着柔光。

有些东西也是深刻于骨髓的,终有一日会有一个归宿来装填它们。

檀雅想,宣妃她们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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