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染纤尘,耷着手,时不时掩面咳嗽两声。
这一身带病的风流态,藏在车里,帘子吹动才泄露三分。
江湖人惯会胡闹,摇身一变,劫道的变成矜贵小公子,当真像个聪颖的富商。那力能撼树的,假意落叶随水,佯装病恹恹的公子哥。
唯独畜生坚守本真,龇牙竖耳,不停地嗷呜。
容落云一掌敲昏这“儿子”,倾身吩咐:“表弟,先寻个落脚之处。”
噼里啪啦,陆准心中的小算盘一通响,马车、衣裳、冠子玉佩,接下来住店又要花费多少,愁煞人了!他愤愤道:“早知不扮有钱人,我心疼!”
容落云噗嗤一笑:“我说扮穷书生,谁叫你肚腹无墨?”
陆准辩不赢,撇撇嘴,拐入另一条长街。此街四通八达,一直走便能寻到皇宫,街旁的铺子也都要价颇高。
马车停在集贤客栈外,小厮先敬罗衣,殷勤地牵马撩帘,容落云一股子病弱矫情劲儿,踩凳下车,沾地后还颤了颤。
陆准瞧不下去:“哥,过了。”
容落云端着手:“怎的过了?”
陆准小声说:“比月子里的婆娘还虚弱。”
“”容落云无言可对,挺直些,等着小厮拎好行李。忽地,不知打哪儿冲来一人,侍卫装扮,吼道:“把马车拉走!快点!”
小厮赶忙拉车,来往的行人也纷纷让一条路,容落云望去,远处一队人马前来,亲随数十,马车四角挂着铜鎏金的宫灯,在这繁华街市更显煊赫。
陆准问:“何人如此阵仗?”
周围的百姓说:“大雍的三皇子,当今的睿王!”
看方向,应是离宫回府,马首与客栈外的石狮子擦肩,愈来愈近了。容落云立于人潮,目不转睛地盯着车舆,小窗虚掩,仅留一道缝隙。
咚的一声,一颗珍珠飞入车舆,滚落在地毯上,被一只戴着玉戒指的大手拾起。
倏地,又来一颗,再一颗,共飞进来三颗珍珠。一一拾起,那只手紧握住,另一只欲抬手推窗,却顿在半空,最终轻轻放下。
马车渐渐驶远,人潮如初,又恢复之前的热闹。“客官里面请!”小厮已拎好行李,扯着嗓子唤道,陆准抬腿,一打眼愣住。
“表哥?”他疑道,“封腰处的珍珠白玉链怎散开了?”
容落云攥着玉佩:“无妨,进去罢。”
一路颠簸跋涉,两人终于抵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