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晓做了个梦。
在梦里, 她得知自己一年后无法回到原本的年龄状态,将永远停留在17岁。
没人告诉她,就是忽然意识到的……
这是她一个人的、可怕的秘密。
对于绝大多数活了半辈子的人来说, 长生不老无疑是件幸运的事。
贺晓晓却不然。
她很担心沈白知道这个秘密, 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逃避成为唯一的选择。
不能和丈夫一起白头到老,是两个相爱的人最遗憾最痛的事……
无以复加的揪心和痛苦, 贯/穿了短短不到半小时的睡眠。
而梦的最后, 沈白终于在一片建筑废墟中把贺晓晓找到。
那时他白发苍苍、满脸皱纹, 已然是个古稀之年的老人。
她却还是少女模样……
贺晓晓难过得快哭了, 挣扎着睁开眼皮,发现自己用了一个完全趴在榻榻米上的睡姿。
怪不得胸闷。
外面明亮如初,朦胧的白光覆盖着窗外的一切。
隔着玻璃窗,叮叮咚咚的泉水声被稍做阻隔过滤, 来到耳畔边,变得很远又很近。
听说这个时节, 看到极光需要一点运气。
贺晓晓和沈白的蜜月旅行就在冰岛。
因为是标准的先上车后补票, 几乎还要在同时准备毕业论文……自己强开的地狱模式。
每天忙得鸡飞狗跳,一点儿不夸张。
婚礼在毕业那年元旦节补办, 之后把孩子交给爸妈公婆, 和沈白跑到冰岛玩了一个月,没过瘾,又去欧洲逛了一圈。
直到年后才回国。
儿子们都快认不出他两了……
回想起来,都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
时间真是个公平得残忍的东西。
那么, 贺家异变的基因在时间里算一种怎样的存在呢?
还好异变期是有期限的。
否则她的过去,经历的种种,岂不是会被悄无声息的抹杀掉?
贺晓晓把自己摆成霸道的‘大’字, 清醒的回想着刚才那个一度令她险些窒息猝死的梦,后怕的叹:“什么鬼……”
后院的露天泉池里水汽弥漫,三米高的围栏圈出私有领地。
借助地势的优势,能够不费力的看到广阔的天空,还有远处起伏的山脉。
那些山不如国内灵秀,没有树,也没有绿意盎然的苔藓。
锋利的棱角袒露在外,被不规则的积雪覆盖,自有一种原始坚毅的美感。
男人浸泡在泉水里,露出结实的双肩和颈项以上的部分,他靠在池边,正对难得一见的景致,舒展开双臂,把自己融进大自然中,闭目养神。
少女裹了件羽绒外套走出来,在他身后的木地板上盘腿坐下,双手交叠在胸前,探身锁定他昂起的脸:“我刚做了个梦。”
“嗯。”沈白泡得正舒服,眼皮都不动一下,咽喉里溢出个低沉的单音。
她心有余悸:“我梦到一年后,我不但没有变回去,还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