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折奏疏递给朱琳泽,“令孤欣慰的是,朝中还是有明大义的臣子的。”
朱琳泽接过奏疏,这是给事中马嘉植的奏疏:今日可忧者,乞师突厥,召兵契丹,自昔为患,及今不备,万一饮马长、淮,侈功邀赏,将来亦何辞于虏?
“实是高明之见,这个马嘉植,只做给事中可惜了。”朱琳泽合上奏疏,返回桌案上。
朱由崧欣慰地笑了笑,说道:“孤将此疏遍示群臣,闽王猜猜东林诸公说什么?”
“臣不知。”
朱琳泽如实相告,来到这个时空以来,东林复社人一直在刷新着他的三观,下限一次比一次地。至于他们的下限有多低,朱琳泽心里确实没谱。
“他们或言以黄河为界,或言以长江为界,和建奴划江而治!简直是无稽之谈!那都是我大明的国土,岂可割于建奴?那些东林清流嘴上天天挂着祖训祖训,不割地,不赔款亦是我大明的祖训。”朱由崧愤愤道,“若是割地划江而治,孤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在大事上朱由崧还是不糊涂,这馊主意亏这帮大臣想的出来。
历史上的黄河多次改道,明朝的黄河和后世的黄河入海口不一样,途径淮安由苏北入海,也就是说要是以黄河为界,整个山东乃至苏北都要割出去。
当然这个时空没有江苏一说,后世的江苏囊括在南直隶内。
要是以黄河为界,满清距离弘光朝的首度南京仅仅只有四百里不到的距离,若是干旱时节,没有水网束缚阻隔,清兵过了扬州就可以渡江兵临南京城下。
划黄河分治都这么邋遢,更不用说划更南方的淮河分治了。
淮河过了凤阳汇入洪泽湖,最后并入黄河入海。划淮河为界相比黄河还要将大半个河南都割出去,凤阳都要成为前线城市。
“监国若是想断了诸臣借虏平寇的念想唯有一途。”朱琳泽对朱由崧说道。
历史上借虏平寇是弘光朝的基本国策,这个国策可以说是快速加剧了弘光朝的土崩瓦解。
江南诸臣想着偏安一隅,天真地寄希望于建奴帮着他们剿灭闯贼,活在梦里。
满清建奴可是大恶人又不是大善人,凭什么义务帮你剿灭闯贼?那是人家为自个人剿的而不是为你们剿的,偏偏这些江南诸臣还为此自我颅内高潮。
朱琳泽必须想办法断了这些人借虏平寇的念想。
“闽王且所说看。”朱由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