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位之之初,以雷霆手段清阉党,毁三朝要典,我因给魏忠贤修过生祠,不幸名列阉党。
我祖父曾任常熟教谕,钱谦益说起来,也算我爷爷的半个门生,天启初年,浙江科考舞弊一案钱谦益深陷其中,是我祖父上疏求情,钱谦益这厮才只被罚俸,官位得以保留。”
说到此处,陆闻达饮了一口酒,愤愤道:“狗屁的身陷其中,科考场上的徇私舞弊之事,以他钱谦益之精明,焉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他就是想借乡试之机,广纳门生,以方便日后结党营私。
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这个钱谦益倒好,到了崇祯年间这厮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又是因为科考舞弊丢了官,也算是报应吧。”
“七品知县,官虽小,但那是我的全部。庙堂震荡,为了保住我头上的乌纱帽,我便写信向钱谦益求助,想着钱谦益能念昔日我祖父的旧恩,拉我一把。不想这钱谦益为了证明与阉党划清界限,将我的书信当庭呈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怒,罢黜了我。
事后我才得知,皇上惩戒阉党,惩戒的是主犯,像我这种连从犯都算不上的小官还入不了皇上的眼。却偏偏因为一封书信,毁了我的前程。
再后来为了谋口饭吃,便进了唐王府。庆幸的是三代唐王都待我甚厚,就想着此生既不能侍奉皇上,为朝廷出力,那就尽忠于唐王吧。
这便是为何闯逆陷南阳,左长史跑了,我这个右长史却依旧追随在世子左右的原因。”
陆闻达打开了话闸子就收不住:“今日我便于世子敞开胸襟,一舒心中之愤懑。从汝宁城出来开始,我就察觉世子是要做大事的人。”
对一个藩王世子说他要是要做大事的人是大逆不道,但陆闻达此时此刻却毫不掩饰。
陆闻达崇祯三年就进了唐王府做教授,是看着朱琳泽长大的,朱琳泽这几个月来的举动异于往常,瞒不住他很正常,朱琳泽也没想瞒陆闻达。
他也不怕陆闻达检举他,陆闻达要想检举他早就检举了,再者,他朱琳泽现在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不怕陆闻达打他的小报告。
“无论世子作何打算,我陆闻达愿一直追随世子左右,助世子一臂之力。”
陆闻达起身向朱琳泽深深一揖。他不相信圣贤书,他相信的是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
朱琳泽自掏腰包抗疫,并不是他为人有多高尚。而是朱琳泽更贪婪,别人是要钱要利,而朱琳泽却是想买下这四千疫民的心,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