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沿途府县获取粮草补给。
如果是太平时月,于广道可以大大方方地做番顺手人情。可现在如此敏感时期,兵部堪合能够发挥出意料不到的作用。尤其讨要它的人还是鼎鼎大名的反贼。
于广道思前想后,背心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陆成繁也不着急,就是静静地等到。足足半个时辰后,于广道最终还是屈服了。
想到这点,陆成繁嘴角的得意之色更浓,心里对隋黎檀的鄙视也更重。你都上了贼船,居然还想着下船?背着我找的那些人,都是朝廷“忠义之士”,你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
只是上船容易,下船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变黑的人,是洗不白的。聪明卓绝的大侄子,居然犯了糊涂。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对坐着,车里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年轻的隋黎檀终究沉不住气,出声打破了眼前的景象。
“世叔,我们这番活动,会不会惊动内班司和都知监?”
陆成繁哈哈一笑,“贤侄放心,你我见得这些人,绝不会是内班司和都知监的人,也不会糊涂到向他们告首。只是这些人中,有没有军情局和保密局的人,老叔我就真的没把握了。”
隋黎檀眼睛猛然间瞪圆,岑国璋的人?他忍不住细细琢磨起陆成繁话里的话。
马车出了朝阳门,消失在茫茫原野之中,在它身后,是一座繁华喧闹的京师。随着日子逼近,显得更加热闹。
正弘帝的万寿节就要到了。有传闻,皇上要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正式册立皇七子荆王为太子。
提前半个月,京师里的大街小巷,华灯高挑,无数的红色宫灯在各家各户的屋檐上升起。只是官宦权贵人家兴高采烈,普通百姓家却在暗中骂骂咧咧。
自己掏钱给君父祝寿,虽然是做臣子的本分。可是对于扣着几个铜子过日子的大多数百姓们而言,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开封就藩的寿王也来了。年前他就上奏,请求进京来为皇上祝寿。寿王在奏折里说自己年事已高,这两年身体日渐痹痛,不知道还能回几次京,见几次皇上的面。
情真意切,字字滴血,皇上感念与此,所以特恩旨准允寿王进京。
各藩司的贺礼也陆续送到京师,就连沦陷部分府县的江南藩司、浙江藩司和金陵留后府,都送来有贺礼。
如此看来,天下还是太平盛世,皇上还是中兴明君,些许瑕疵,可以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