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嬉戏调笑,一点读书人的正经都没有;他们的府上的三少爷,只不过十四五岁,还未成亲,却跟姨太太、少奶奶和小姐们混在一起,毫无避讳,嬉笑打闹,没有半分体统。”
“什么高门大户,什么诗礼传家,关上门,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腌臜事。”俞巧云咽下嚼碎的红烧肉,同时做了最后陈词。
陈二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老身就说呢!在韩府觉得怪怪的,听大丫这么一说,确实如此,他们府上的那些男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身上真的有一股子邪气。”
玉娘微低着头,“大丫赤诚纯真,所以能看出那些人藏在衣冠下的猥亵。韩府男丁,确实少一份阳和刚正,多了一份粉脂阴柔。尤其是那位三少爷,毫无男女大防之心,表面上是单纯无邪,但他神情举止,猥琐狎亵。”
“据二少奶奶说,三少爷原本不是这样,只是去京城昌国公府住了一年多,与昌国公二少爷吴珍瑜交好,结果变成现在这模样。妾身听二少奶奶的意思,昌国府的瑜二爷,她是见过,真的天分高明,性情颖慧。自小爱跟姐妹们玩耍,却是真正的心思纯净。三少爷学得皮毛而已。”
俞巧云眼睛在碗里扫描一番,盯上碗里最肥腻的那几块回锅肉,伸出筷子的同时,嘴里念叨:“我在旁边听那二少奶奶,把瑜二爷捧到天上去了。哼,说得再好听,还不是性情怪僻乖张,愚顽不通庶务。生得一副好皮囊,腹内原来是草莽。少时身处富贵温柔乡里,不知家业之艰,以后有得他哭的!”
她的这席话,让岑国璋刮目相看。自己随便收得一个丫鬟,居然有这般见识,看来这古人也不尽是愚钝无知。
岑国璋在心里盘算了一会,最后才开口道:“韩府以后少去,如果实在拒绝不得,大丫、二婶,你们必须时刻陪在太太身边,半刻不要离开。”
陈二婶连忙点头,“老爷,老身晓得,一定不会疏忽的。”
俞巧云又夹了一筷子回锅肉,一边嗞吧地嚼着,一边满口应道,“老爷放心了,谁敢对太太动一手指头,我弄死他!”
又来了!又来了!动不动就弄死他,你弄死谁啊?用什么去弄死人家?
晚上躺在床上,玉娘轻声问道:“相公,听你话语间的意思,似乎对韩府生厌了?”
“高门大户人家,看上去再光鲜,实际上蝇营狗苟,行同狗彘却是少不了。毕竟仁义道德不能当饭吃。人,总是有七情六欲,有贪心欲念。而越是富贵人家,越难以遏制这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