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我,傅容远远跟徐晋对了个眼神,便同崔绾等人一起出宫了。
王府里,瑧哥儿正在找娘。
傅容赶紧从乳母怀里接过瑧哥儿,命所有人都下去,她自己在屋里哄儿子,心中烦乱。
记忆里,嘉和帝这一病彻底伤了身子骨,先后承受丧子之痛太子造反之怒,很快就去了。好像接下来两年的所有动荡,都是从嘉和帝这场病而起的。
想到明年秋天徐晋就要出征了,傅容就害怕。边关军情她一点都不懂,连提醒徐晋都做不到,毕竟傅宁是她平时接触过的,她梦到她出事也有点道理,可她一睁眼就告诉徐晋她梦到胡人进犯了,他能信才怪。
正烦着呢,一只小胖手突然伸到了她面前。
傅容回神,可惜晚了,那小手已经在摸她额头的小坑了。昨晚嘉和帝病重,傅容当然不能戴花钿惹人眼,便放了刘海,此时被儿子发现,看着他好奇的凤眼,傅容心里一暖,亲亲瑧哥儿小脸道:“摸什么摸啊,瑧哥儿手上也有坑啊。”
说着握住他小手,点他手背上小窝窝。
瑧哥儿转眼就忘了娘亲的小坑,瞅了会儿自己的手,又抱住娘亲手看,咧着嘴笑:“娘也有!”
小家伙天真无忧,傅容心里也好受了些。
夜幕降临,徐晋回府,安抚傅容两句,抱抱儿子,转身又去了王府郎中张先生的院子。
“先生可知这是何病?严重不严重?”
没有指名道姓,徐晋只将嘉和帝病发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张先生在王府住着,昨晚嘉和帝出事他当然也听到消息了,心里很清楚徐晋说的是谁,只装作糊涂,一心说病情:“此乃纵.欲过度酒色侵体,病发时十人八死,此人能捡回一条命实乃侥幸。年轻人犯这种病,好好调养几年还能恢复,老者底子已经坏了,不过只要他从此自律,不再纵色过度,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徐晋点点头,起身道:“今晚所言,请先生保密。”
张先生郑重点头。
徐晋大步朝芙蕖院走去。
冬日的傍晚,寒风刺骨,徐晋走得很慢很慢,脑海里是从小到大他跟父皇相处的情形。
父皇是皇上,能给母亲这么多年的宠爱,算是好了。跟傅容相比,母亲当然过得很不如意,但徐晋没有那么不讲道理,他愿意一辈子守着傅容一人,是他的幸运,遇到了傅容。母亲再好,她不是父皇心里的那个人,或许父皇根本不会独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