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曾去想,哪怕是傀儡也好,哪怕摔碎也好,至少母亲还在,就够了。
直至那一天。
林府,林鹤六岁生辰。
林言大摆宴席邀请各境的大人物前来,碍于林家的面子,各境各大家纷纷派出了人前来,来人在家族地位之中不算低也不算高。
但如此,便足以,林言看着这些人,与他们打成一片,卑躬屈膝着,阿谀奉承着,只因他们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可以在家族之内拉自己一把。
噩梦在此开始。
六岁的林鹤已经明白了很多的事,同时也开始隐藏自己的所有情绪,又或者说他已经忘了所有的情绪,如同木偶傀儡,如同行尸走肉,不笑亦不闹。
本是宴席主角的他此时却无人问津,他漠然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的低三下气,在他身边的是他的母亲,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
独倚长椅的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岁月好似对她格外的温柔,那张吹弹可破的脸颊之上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一举一动皆是令人着迷,引得席下众人纷纷心荡神摇。
那种空洞冷漠的眼神,那种清新脱俗的气质无时无刻地吸引着宴席之下那些虚伪的男人,好似在不断告诉他们,征服她,占有她,她可以是你的。
一双双的眼睛好似饿狼,好似毒蛇,林鹤厌恶着这种目光,而他的母亲却对此熟视无睹,甚至习以为常。
喧嚣纷扰的宴席之上,二人皆是这般坐着,直至日出,日落,然后黑夜将至,期间无一交流。
这里,没有他们二人的位置。
夜晚,夜深人静。
宴席散去,来人皆是去了一大半,林鹤在外人虚伪的称赞之中扶着自己的母亲回了房间。
是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们看不到这个家庭的裂痕,他们不会去想,他们能想到的就只是那个男人在外人前的描述,描述着这个家庭是如何的幸福,如何的美满。
“哈哈哈,林言兄,你这么款待我们,可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声音从屋外传来。
房间内,林鹤扶着自己的母亲让她坐在了床榻之上,好像是有些疲倦,林鹤看着自己母亲脸上微皱的眉头有些心疼。
林鹤站在门外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嘈杂声音,林鹤开始烦躁,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却是表情依旧,依旧那么空洞苍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