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自然是有一定的仪仗的。但是洪景来个人不在意,只是命金士龙带领着二三十骑精锐骑兵随扈。在汉阳城内,官兵旦夕可至,等闲不会遇险。
众人一路飞驰,出汉阳南门,到达汉水江边。南门外的草市带着繁华,沿着汉水分布的几座蒸汽机磨坊日夜轰鸣。不过市人都已经对那轰鸣声熟视无睹,毕竟就是个推磨的东西,也就是碾米和磨面厉害罢了。
“五峯啊,这时候出城是怎么?”闵廷爀很是不解。
“等一个人!”洪景来指了指汉水。
汉水上的京商船队远不如往年那般活跃,虽然李斗焕本意是不希望京商和洪景来斗一个鱼死网破。他没有那个你死我活的魄力,也不愿京商的子弟流血。所以汉水上的船运照例进行,只是底层的京商团员,愤懑于朝廷官府以及洪景来对他们的“欺压”,自发的消极怠工。
毕竟裹挟民意什么的,乃是不发生流血事件之外最好的逼迫办法。汉阳老百姓买不着东西,稍微一引导就会闹将起来,对政权初立的洪景来势道政治不满。
金祖淳、朴宗庆在的时候市面供应充足,虽然有所涨价,但也在可接受范围内。怎么你洪景来号称吊民伐罪,上台了以后,东西也买不着,还贵的要死。暴动他丫的,不能就这样放过洪景来这小子!
“这汉阳,有何人值得你在此迎候?”闵廷爀是想不到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
“马上便知!”洪景来向金士龙问了问时辰,感觉差不太多。
寒风中,洪景来衣袍猎猎,但是他全然不以为意,因为今天是李禧著禀报的蒸汽机船试航日子!
时代变了!
你们京商仰为商团根本的汉水船运权,将在今天被洪景来用科技的力量彻底打碎,扫落进垃圾堆中!
望着日头,冬日的太阳在雪后稍显温暖,但很快又被北风吹散。洪景来见闵廷爀有些束手,才想起咱们的闵大人已经五旬,在这个人均寿命不到三十五的年代,算的上老年人了。便让金士龙取来自己的大氅(chang),为闵廷爀披上。
闵廷爀想要推辞,但是话没出口,大氅已经披到了肩上。便也不做什么扭捏姿态,将大氅好生披住。
“来了!”
嘈杂的市场中,洪景来敏锐的听到了明轮拍打江水的浪花声,配合着蒸汽机固有的轰鸣,由远而近。
“什么?”闵廷爀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船来了!”洪景来用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