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一步步地踏入卧室,脚步沉重得难以抬起。
千错万错是她的错,她不能选择逃避。
一盏茶的路程,走了一个时辰。三千停在五屏风黄花梨木宝相花纹镜台前,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身子也是颤抖得犹如纸人。
原来,长庚将云阙困在镜心。
她拔了素心木簪,取出心头血,滴落在镜面,眼睁睁地看着云阙佝偻的背影在一点点地清晰,疼痛得犹如自己被五马分尸。
“云阙,云阙”三千轻声唤道。
云阙的背影,起初猛然一震,尔后卯足了劲儿恢复平静,却被三千察觉出细微的颤动。云阙大概是在哭泣。因此,她坐在镜台前,挽起松松软软的抛家髻,别了素心梅簪,恢复三分绰约,七分冰清,耐心地等待云阙回眸。
然而,云阙别扭起来,也相当固执。
三千不安地瞅了瞅窗外,唯恐长庚回来,便以东皇钟铃铛金钏子划破手腕,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三千,不许伤害自己!”云阙怒道。
蓦然,砰地一声,东皇钟铃铛金钏子滑落。三千怔愣许久,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涌出,像只缺乏生机的木偶。
原来,洗礼珠与邪珠相互融合,作用于云阙的妖娆泪痣之上。半是蜡黄素心梅半是淡紫地狱蝴蝶花,既不是沉鱼落雁,也不是闭花羞月,却透着摄人魂魄之美。仿佛只要不经意间瞧上一眼,就会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端的是何种蛊惑!
不错,三千被种邪珠、打烙印之后,通过不平等契约,云阙已经堕落为邪灵。而且,长庚欺辱三千那段时日,云阙体内的愤怒、怨恨、愧疚等多种邪念,不断地滋养了邪气。
“三千,没事的,幸好我们签订了奴隶契约。”云阙故作轻松,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笑得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