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阙。”九乐故意卷起舌头,语调娇滴滴,扒出云阙的黑历史,笑容贱兮兮。
“老子才不是痴儿!”云阙果然被激怒。
然后,又是一番争吵,直至街头出现喧闹。
哪里有喧闹,哪里便围了重重几圈看客。有的看客冷漠,在欣赏悲情戏;有的看客长舌,在点评滑稽戏,仿佛那口吐白沫而晕倒在地的老翁,是一头待宰的老黄牛,最适宜打卤佐酒。
“妙春娘子来了!”有看客惊喜道,脸颊涨红。
一袭滚雪曳地玫瑰绣长裙,外罩四合如意累珠披肩,淡娥眉,单眼皮,隔着面纱也能发现病西施的气息,正是妙春娘子茹瑰。
茹瑰戴上妆花纱白手套,蹲在老翁身旁。先用一方绣玫瑰素帕替老翁细细擦去嘴边白沫,尔后依次轻掰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接着边按住老翁的脉搏边侧耳倾听心跳。
“是瘟疫。”茹瑰轻声道。
话音刚落,看客如鸟兽般逃之夭夭。
“白玫瑰居然做了妙手回春的女大夫,看来是距离归位蔷薇族国主不远了。”九乐托着下巴,哀叹一声,颇为沮丧。
“有邪气,去瞧瞧。”采薇摇摇头笑道。
她向来大度,心系魔界苍生,不计较儿女情长。阿爹教诲,铭记在心。她采薇先是魔界魔王,负有守护职责,再是招瑶的妻子。
于是,云阙蒙上素帕,陪同三千先行一步。
“请问妙春娘子,是何种瘟疫?伤寒、鼠疫、天花?我也是大夫,我叫三千,家住临安城胭脂巷雪香洲。”三千莞尔一笑,梨涡旋转。
“像伤寒,额头高热,四肢疲软,在打寒颤。”茹瑰示意随诊家仆将老翁搬入马车内,尔后用麻黄蜜水净手,熏染玫瑰香,方轻声道。
“云阙,邪气是从老翁身上传出。”三千掐了传语决。
三天后,类似老翁的病例剧增。除了茹瑰的妙春医馆,没有大夫愿意接收发热病例。而咸阳太守唯恐这场瘟疫影响到政绩,采取高压对策,封锁消息,照常开放城门,不宵禁不控制人流。
三千发现,类似老翁的病例,皆传出邪气。
于是,三千同采薇、九乐、云阙商量,买下妙春医馆旁边空置农舍,一方面监控疑似伤寒病例,另一方面帮助茹瑰救死扶伤。
七天后,疑似伤寒病例出现新的征兆,即食欲下降,只能投喂流质吃食,同时周身冰冷,冻得紫红色血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