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朦胧，泣不成声。
于是，牛头马面轮流柔声安慰了茹瑰半个时辰。
其间，云阙已经吐了满盘樱桃山楂的果核，而三千百无聊赖，托着下巴，一会儿偷瞄云阙，耳根子悄悄薄红，一会儿观察茹瑰，眉头微微蹙起。
出了听雨洲，快马加鞭，直奔柏宁街程府。
程府已经收到御史中丞程某的死讯，悬挂白幡白灯笼，哀嚎声一片。
牛头马面示意三千和云阙，掐了隐身诀，翻墙而入。那程府，从外表上看，比起礼部侍郎郭某的宅子，逊色许多，不过是一间二进四合院。
但是，扑通一声，牛头马面齐齐跳入荷塘，不到一盏茶功夫就捞出一麻袋的金元宝，亮瞎三千的葡萄眼，定住云阙的桃花眼，半晌都是痴痴傻傻的状态。
“三千，云阙，池塘底下还有很多金银珠宝，见者有份。”牛头马面笑道。
咳咳，牛头马面平时可不是这么厚道的，主要是看在女帝阿棠的份上。阿棠是个小财迷，一双圆溜溜的葡萄眼比针尖还细腻，搜罗起恶鬼的金银珠宝，当真是雁过拔毛一点不剩。因此，每次阿棠过来帮忙，牛头马面都会欣喜若狂，琢磨着怎么挥霍这笔大丰收。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三千打捞出一麻袋金元宝、一麻袋银锭子、一麻袋东珠、一麻袋宝石，动作极其利索。
云阙喜好玉石，只打捞出一麻袋帝王绿翡翠。
“云阙，你挑块帝王绿翡翠，我拿块金元宝，其余的不义之财就用于荆湖水灾。”三千老老实实地道，见云阙梗起脖颈，显然不大乐意，便替云阙精挑细选了水头充足、颜色深邃、质地透明的帝王绿翡翠，思忖着雕琢一根翡翠如意簪，赠给云阙戴一戴。
“那是你挑选的，老子不喜欢。”云阙抓了一块最大的帝王绿翡翠，愤愤不平地塞入腰间，然后继续梗起脖颈，别过脑袋，双手环抱，坚决不搭理三千。
其实，牛头马面听见三千要赈灾时，也大吃一惊。
卧槽，如此老实厚道的小龙女，哪里与阿棠相似。
搜刮了金银珠宝后，牛头马面终于开始追捕恶鬼程某。凡人身死，魂魄一时半会儿断片，以为还活着，多半飘到家宅里。待意识到死亡，便生出饥饿感，也要吃够香烛才会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是乖乖等待黑白无常的接送，还是努力逃脱牛头马面的追捕。
果然，热热闹闹的灵堂里，程某边啃着香烛边观赏妻妾争吵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