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荒唐想法。
这话本子,哪里有兰枢唱的戏曲好听。
她三千虽是一条俗气的小龙女,也懂得分辨雅俗。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三千每次趁燕故缠着云阙讲话本子之际,就同九乐一起搬出圆木凳,听换上花旦行头的兰枢唱一段牡丹亭。当然,若是不凑巧被云阙发现,三千就必须使出浑身解数去哄着云阙。
五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三千、九乐、云阙、兰枢,向燕故道别时,皆依依不舍。
“凡界不是有句俗语,天下有不散之筵席。这次返回大荒,就别再来看老头子。老头子打算出大荒,瞧瞧外边的风景。”燕故亲自摘取一朵福禄花,不慎冻到掌心,冒出血珠,眉头微微皱起。
因此,三千接过福禄花时,格外小心地用素帕包裹,尔后拈起枯木逢春之木系法术,保证它的鲜度。最后拽着云阙,向燕故恭恭敬敬地鞠躬,表示真诚的笑意。
九乐到底不擅长别离,唯恐落泪,掐了瞬息诀,行色匆匆。而兰枢在三千的拜托之下,连忙追随。
“三千,怎么突然停住脚步?”云阙问道。
语罢,三千转回身子,牵着云阙,掐了瞬息诀,暗自产生不详的预感,脚步愈发迅速。
果然,燕故倒在凋谢的福禄花丛中,正在魂飞魄散。
“听说,福禄花爱做交易。老头子就做了一个最昂贵的交易,献出魂魄,将福禄传达给云阙。”燕故笑道,故作风轻云淡。
“燕故老先生,可有什么话对姑姑说。”三千跪在地上,十分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忍不住落泪,越擦越汹涌。
“告诉她,少看话本子,伤眼睛。”燕故已经魂飞魄散。
还有一句话,他觉得不必交待。三千这个儿媳妇,调教得格外贞静娴雅,像极了当年的她,穿上嫁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