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不知该如何解释,名望是看不见,摸不着,却是真得存在。
擅于使用名望之人,如手持一把利剑,挥舞之时,总能派上用场。
“依我看,你还是派人安排祢衡葬礼,当众表达你的歉意。”
“我没错,”吕绮玲固执地重复一句,脑海反复闪过祢衡死时的画面,越想越觉得渗人。
但她不会承认自己做错,“谁让他没本事,还非要一直骂我。”
司马懿想要继续劝,有下人走过来,“都亭侯,董主簿有请。”
“他不是在益州吗?”
吕绮玲有些惊讶地问。
下人回答道:“董主簿昨天回来了。”
“行,我这就去见他。”吕绮玲将弓交给张春华,随下人离开这里。
她读书没什么天分,对那些有文化的人,还是非常尊敬,尤其是当过自己几天师父的人。
这也是她能忍那么久,最后才决定杀祢衡的原因。
她来到丞相府的大堂。
董昭满脸笑容迎上前道:“都亭侯好大的威风,众目睽睽之下,持剑杀害名士祢衡,你知不知道,已有士人聚众往宫门抗议?”
吕绮玲一愣,解释道:“是他先用言语侮辱我。”
“过程什么的,都不重要,人们只会看他们想看的结果。”
董昭打断她的辩解,神情严厉,一如授课的时候,“你给人把柄,这就是你的错!
我会派人将你送到廷尉诏狱,依法审讯,给你定罪。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没有。”
吕绮玲不知该怎么说了,脑袋又乱成一团,她真要被抓进诏狱
就因为杀一个人。
不对,杀人本来就是要抓起来审的吧。
吕绮玲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又惊讶发现,自己居然和往日瞧不起的人没什么不同。
认为凭借家里的权势,能够杀人不用被问罪。
在关键时刻,想得也是用家里的权势,摆脱法律制裁。
吕绮玲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她决定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理由,然后看情况如何。
廷尉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反正她是女儿身,死了就死了。
阿父也不会在意。
她脑袋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丧气地跟着甲士离开丞相府